話,十幾匹馬向這邊疾馳而來,當先一人是個二十上下的青年,烏髮束著白色絲帶,一身雪白綢緞,外罩著軟羅青紗,黴費入鬢,細長溫和的雙眼,秀挺的鼻樑,白皙的面板,一看就是個富貴之家出身的貴公子。
鳶兒朝紅香努努嘴,那意思說,瞧,你的芝蘭玉樹來了。
紅香也沒想到真能在這兒見到這麼一位公子,忍不住多瞧幾眼,低聲道:“小姐,這公子長得可真俊呢。”
郭文鶯微微頷首,從純欣賞的角度說,確實長得還不錯。只是比之封敬亭和方雲棠還是少了那麼點味道。
這時候想起這兩人,連她都有意外,封敬亭也罷了,那已經是她白首之約的夫君了,但是方雲棠,離東南越近,她想起他的次數越多。心裡隱隱惦記著,也不知他現在怎樣,方家現在怎樣。說到底她總覺還是虧欠了他和方老爺子的。
一閃神的功夫,那貴公子已經帶著十幾個護衛與他們擦肩而過,錯身之時,那公子似乎回頭看了郭文鶯一眼,眼神中頗含意味。
紅香湊過來,“小姐,你說他是不是看上咱們中的一個了?”
郭文鶯好笑,她剛失戀也沒幾個月,這麼快就知道看男人了?
她笑道:“是,他看上你了。”
紅香咬著唇,一臉糾結,“你說他要晚上來找我,我要不要同意?”
郭文鶯還沒說話,鳶兒已經在一邊哈哈大笑起來,“紅香姐姐,你別逗了,怎麼可能看上你,要看上也是看上咱們小姐。”
郭文鶯這一半年確實越來越有女人味兒了,如果從前她只是含苞待放的花朵,現在卻是完全綻放,便是一顰一笑之間也格外吸引人。
此刻聽兩人越說越沒譜,也沒心情聽她們磕牙,這兩個丫頭也不知跟誰學的,葷素都不忌諱了,看來橫三和皮小三那幫人真交不了好。好好的姑娘都叫他們跟帶歪,張嘴男人,閉嘴看上的,這若是大戶之家,還真得給她們頓板子。不過誰叫她這個主子就不著調呢,論起開黃腔,她還真輸不了。
晚上用膳的時候,那貴公子的隨身護衛突然來訪,放了一袋銀子在桌上,只道:“這位小姐,咱們公子想請小姐過去說話。”
郭文鶯捏著那錢袋,滿滿的二百兩,還真是不少。她挑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那護衛撇撇嘴,“咱們公子說了,這是度夜之資,說小姐橫豎也不是黃花閨女了,沒必要拿喬,只要你肯陪咱們爺一晚,這錢就是你的。”
郭文鶯哭笑不得,原來這些貴公子行事竟然這般,不然別人怎麼樣,先拿錢砸了。
糟心的事她這一輩子見過太多,倒也不生氣,只笑道:“不知你們公子是哪位?”
“這你就不用問了,不過是一夜姻緣,還不至於告訴你名姓,不過你若伺候的好,沒準公子心動之下願意帶你回府也不一定。”
郭文鶯微笑,“那倒不用了,告訴你家公子,我已經嫁了人了,怕是夫君不會同意。”她說著把銀袋往地上一拋,“銀子你拿回去吧。”
那護衛哼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撿起錢袋轉身走了。
郭文鶯依舊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就好像這事根本沒發生一樣。敬酒不吃吃罰酒?還不定最後吃罰酒的是誰呢。
次日一早他們出發,要到太湖坐船,這也便不能坐車了,為了方便騎馬,一早郭文鶯就換上了男裝,一身月白色的長衫,頭上擺著條銀絲編成的帶子,倒是顯得風度翩翩,別有風姿。
她出門時,正與那貴公子走了個對臉,那貴公子見她微微怔了怔,隨後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倒不知道你穿男裝更有風姿了。”
郭文鶯淡笑,“不敢,不及公子風姿之一二。”她微微抱了抱拳,那頗似男兒的姿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