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是解不開的一種死結。
夜天湛面前無比的冷靜自若,聆聽、微笑、回答和拒絕,將他置於身外,劃清界限。依稀覺得拒絕他那一刻大概產生了剎那快感,似乎在報復李唐一樣。那是一模一樣的面孔,不是嗎?
卿塵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這種想法,時而會把夜天湛當做李唐來看待,也當做了李唐來愛和恨。
他在說那句話時望向自己的眼神,眸底是怎樣的深情。
“若我願盡我所能給你你想要的,你可願答應?”
無論是不是七皇子,夜天湛並不是輕易言笑的人,這句話中帶了多少放棄退讓,卻被她生生剝離,丟棄一旁不屑一顧。
凝翠亭中他離開的身影莫名烙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真正在他轉身之後,面對自己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也會傷心,有一點點痛氤氳心底,糾纏不去。
姻緣凌亂,究竟是他欠了她,還是她欠了她?是來世的他辜負了她才得今日無情,還是此生的她傷害了他才有來世背叛?一時間斬不斷理還亂,紛雜無端。
突然雲騁往她身邊蹭了蹭,提醒她給一輛馬車讓開道路。
卿塵從思緒中回神過來,看到雲騁似極了人類的眼睛望著自己,似乎是能感覺到自己的不良情緒。她伸手撫摸雲騁,想起自己問是不是可以帶走雲騁的時候,夜天湛不無感慨的道:看來這府中,反而是雲騁和你更有緣。
一句話雪上加霜。
雲騁像往常一樣舔了下卿塵的掌心,卿塵對它微微一笑,自己振作了一下,著眼打量四周。以一個現代女性的思維方式,首先,自己要找到事情做,才能徹底的獨立。走之前把知安給自己送來的行李悄悄留在了房中,現在生計問題卻提上眼前。不過這個時空給女人的“工作”,除了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妻妾之外,似乎只有天舞齋那樣的地方。身為士族之女千百個中也只能有一個“修儀”,何況尋常百姓。
卿塵打量街市上各色商鋪酒樓,用現代商場的眼光評判分析了一番,一邊走一邊思索。而後在一家殷氏錢莊停留了片刻,卻扭頭走向對街一家當鋪中。
比較安靜的一間向陽街鋪,陽光射到門廳的一半便駐足不前,顯得屋中有些古舊的涼意。
剛剛有人當了什麼東西和卿塵擦肩而出,卿塵帶著三分好奇之心環視這傳說中的當鋪。前方櫃檯上一個老先生抬起頭來看她,身邊小夥計抱了方才那人的東西去了後面。
“這位姑娘可是有東西要當?”
卿塵見問,笑了笑,取出自己那支玉簪,遞到櫃檯上:“請先生看看,這個值多少銀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老先生從未見當東西當的這麼笑語嫣然的。以往進這店門的人都是有萬分不得已,不是愁眉苦臉也有幾分無奈不捨,可眼前這位輕鬆的簡直可以用高興來形容,不由得仔細打量卿塵和她手中的東西。
卿塵伸手在櫃檯上半天,見老先生看著她的手一直不語。難道這玉簪一文不值?卿塵暗自嘀咕,不至於吧,她從小也見了不少美玉,從玉質到雕工,這玉簪看來還是很不錯的東西。或者是太值錢?似乎這個念頭又不是很現實。
終於,老先生從她手掌處抬起頭來,目光在她臉上再打了個轉,伸手接過玉簪道:“姑娘想當多少?”
卿塵想了想道:“先生能給多少?”不答反問,先摸摸底細再說。
老先生頓了頓,道:“請姑娘稍候,待我問過掌櫃方好說價錢。”
卿塵心中奇怪,就她所知,這種當鋪櫃檯上的老先生都是一雙火眼金睛,沒有什麼是他們會看走眼的,這種小小玉器怎還去相詢掌櫃?不過人家既然說要問,那便等在堂前無妨。
不多會兒,老先生自後堂回來,手中捧了一個小包,遞給卿塵:“我們掌櫃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