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之後呢?在享受他的優勢的同時,他會怎麼待她?
蒼蒼惶惶的心,包裝在冷凝縹緲的外表下,然後,恍然想起這樣的偽裝曾在他一句話中破滅──蝸牛總以為它的殼很硬,其實不堪一擊……!
如果他不留情,她連保護自己的能力也沒有。
靜靜的換了衣服,跟隨他的步伐上車。離開了這個住了四個多月的大宅子,未來依然茫然……
“要去那裡?”她從他肩膀上抬頭,他扎人的下巴正摩擦著她的額頭。
“箱根。〕沿路堤岸兩旁的雪白垂櫻,迎風拂動;過多的雪白,可以稱為盛開,也可以感覺到囂張的狂放。春天的腳步近了。
“為什麼送我來日本?”她不該問的,但這問題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疑惑,情婦不該多舌,但,就讓她逾舉一次吧!有些事,還是說明白的好,否則容易自我膨漲身價,當自己是不同的。她需要一盆冷水,一把利刀,狠狠地割開不該附著於她的情,如果他的答案夠狠……
王競堯停止了動作,輕而有力的回道:“因為你該來。”
這答案代表她不該多問。
“該來?還是該離開你?”但她又多問了。
他扶在她腰上的手收緊。
“該待在安全的地方。”
王競堯從不與人談論他心中真正想的,看來她的問題根本是得存進尺,他有些動怒了吧?但“安全”?這世界有什麼地方是安全的?全球的空氣一樣糟,交通一樣亂,飛機照樣失事,人依然逃不過死亡。安全?多可笑的用詞!?但她不敢再問了,轉身看向窗外掠過的風景,從裙子口袋中抓到一片花瓣,吸引她的專注。稍早時滿床的花瓣依然使她震撼。跟了他二年了,能察覺他的怒氣有無,悲哀的任芳心陷落,卻仍摸不清他的心。是她笨吧!還不夠聰明到可以解讀他眼中訊息的地步。為什麼送她花?她不敢再問了,怔仲間,沉默是車內唯一的色調。
是誰說過?躺在床上的人,是防禦能力最弱的時刻。此刻他半躺的姿態沒有防備,慵慵懶懶的像一隻惺忪的豹,該算是最無害的時刻。
他們落腳的地方,即是當初初來日本時他的居所,不知何時主臥房對面的客房已改為育嬰室。是他的細心吧!他不似一般父親去對女兒寵溺逗弄說甜蜜的話,但他以行動表達了出來。
老實說,他與她都不是稱職的父母,而掬幽居然也不像一般的孩子,對他們並無太多依賴,注意力漸漸移轉到小男孩身上;完全如王競堯當初所要的,他不要有任何人佔去她的時間。當他在時,她只能看他想他感受他!他的手正撫著她猶半溼的長髮,她上半身橫躺在他腿上。有些事情,一開了口反而破壞。他對她的溫柔,散發在霸氣行為的背後。他知她也知,但是,不能講。這是猶存撲朔迷離的情境,他們以淡化的心思小心翼翼的培養著這種陌生。但有些事情,明知會惹他不悅,卻是非問不可的。將綿被拉高到胸腹間,她側著臉看向上方的他。
“你會待多久?”
“你希望聽到什麼答案?”他抬起一道濃眉。
她伸手撫著他那雙不馴的濃眉,沿著他直挺的鼻粱往下滑,停佇在他的唇角,輕道:“你不會因為我的希望而縮短或延長離開的日期。”
“但我允許你‘希望'。”
她坐起身,背對著他。似乎又在自掘墳墓了!她還要再棄角投降一次嗎?
“你知道我很怕你。”
“你更怕你自己有一天不怕我。”他由背後摟緊她纖腰,埋首在她秀髮中找尋雪白的頸項啃咬。
她因他的話與他的啃咬而全身一震!他怎麼可以看透她!“我怎麼可能會有不怕你的一天?”
他扯她入他胸懷,扳起她下巴,梭巡她閃躲的眸光,然後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