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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眼前人:高挑瘦長,面上勉強可算得乖,可這“巧”……還是算了吧!“蕭公子說你前一陣子被魘了,怎麼回事?”柳陵鬱轉頭觀鶴,問得貌似隨意。

九疑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兩隻白鶴頭頸相交,正是十分親暱之態。“就是青天白日見鬼,被魘了唄。”這一答甚是敷衍,也並未見得比方才的拿喬好上幾分。

柳陵鬱忍不住皺眉:怎麼?一來銷魂山莊,這人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嘛!“子不語怪力亂神。九姑娘難道連這都沒聽說過?”

眼前人陰陽怪氣,九疑心下卻是咯噔一跳。當日蕭御倫說她被魘之時,她就是用這句話應對的,柳陵鬱怎會知道?再者……蕭御倫前腳剛走,柳陵鬱後腳就到,這二人……

“虧得你是溫孤家的傳人,連這點見識都沒有,著實是丟人現眼!”發覺九疑愣神,柳陵鬱自是不會放過羞辱這人的機會。

果然,“溫孤家”三字一出,九疑立刻炸毛,“無端之病,自然繫於鬼怪,不然又該歸咎於何人?”她還不是因了那張畫才病成那樣兒的!

“是嗎?”柳陵鬱轉身,迤迤然走向雕欄盡頭,“九姑娘病歸病,可別忘了正事兒。”纖長秀美的手指按上浮雕上的龍頭,水榭移位,柳陵鬱修長的身影沒入湖光,空留清冷之聲環繞於九疑耳畔:“一刀斃命,正中左心,九姑娘記住了……”

九疑死死盯著那座恢復原狀的水榭,腦中浮現出蕭御倫被白綢緞帶遮住的臉面:“柳陵鬱……你若真與他互為雙生子……那還真是相差太多……”

負手而立,九疑身姿竟是筆直,側首相望:那兩隻白鶴依舊耳鬢廝磨、如膠似漆。她舉步前行,指節明顯的手撫上龍頭,猶豫了許久也不曾按下。

猛然撫額,九疑悲慼長嘆:“柳陵鬱你是人是鬼?為何陰魂不散!”

她不想摻和進旁人的這些個破事兒,她對報仇雪恨壓根兒毫無興趣,她只想做一個一流殺手、二流高手、三流平民,她人生最大的理想不過是集齊祖宗之物,繼而金盆洗手、卸甲歸田,不求富甲天下,只求衣食無憂,如此小小願望怎麼就這麼難實現呢!她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招惹了這麼個陰晴不定、古怪狠毒的東西,弄得這一世烏煙瘴氣、暗無天日啊!

九疑越想越憤懣,越想越苦惱,繼而十分嫉妒那園中悠閒度日的仙鶴。故而其後的幾日裡暖風園終日鶴飛人跳。原因無他,只是九姑娘心緒不佳而已。

37出逃惹風波

此際夜深,月黑風高,恰是潛探最適之時。

斂音閣外紅楓抽芽,原該生機盎然,此刻卻因了襯著的三分陰霾天色露出幾許森然之意。

一道黑影飄移,眨眼間便從二樓推窗而入,姿態好不輕巧風流。

火摺子霍然點亮,不遠處一張美人圖由朦朧到清晰,纖毫必現:畫中美人著霓裳羽衣,纓絡遍身,玉釵環發。再靠近一步:那美人頸間繫了一塊紫檀玉牌,端的是古雅富貴,與那通身的珠光寶氣交相呼應,遙遙相對。

來者長眉微挑,執火摺子的手微微一抖。忽而眸光閃動,那手抖得越發厲害,進而十分不小心地令火苗觸及卷軸。

眼見著美人被火舌吞沒,黑影轉身,自入處一躍而下,迅速沒入夜色之中,再也尋不著蹤跡。

不消片刻,巡視的侍衛覺察到莊中微微火光,定睛細看,大驚,“不好了,斂音閣走水了!”

如是,一干人等蜂擁而上,整個銷魂山莊瞬間喧囂鬧騰勝過白日。

九疑在房內聽聞眾人驚呼之聲,急急開啟房門,腦袋才探出一半便瞧見一道緋色身影攜雷霆萬鈞之勢直直逼近,後頭跟著眾家丁侍衛,陣仗堪稱浩浩蕩蕩。她剛想縮頭、關門、落鎖,不料對面人身形快如閃電,瞬間已至眼前。

“衣著整齊,髮髻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