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陰損毒辣只會整些毒蝶之流,哪裡比得上蕭公子的情趣高雅……”
正嘀咕得歡,忽而有微雨飄落,黏在九疑的髮梢,涼涼的,弄得她很不舒服。一抹額髮,九疑抱怨道:“什麼鬼天氣!都四月了還這般陰雨綿綿,也難怪本姑娘最近衰運連連!”
腦中精光一閃,九疑眼珠翻轉,心道:“要不咱也來個吃啥補啥?烤幾隻仙物吃吃補補仙氣?”想到此處她又趕忙搖頭,“這玩意兒指不定也是蕭公子的心頭好,就算蕭公子不計較,丹朱姑娘八成也是要扒掉我一層皮的,還是算了吧……”
“可是實在是無聊啊!”九疑仰天長嘯,任雨絲飄灑,不躲不讓。
“九姑娘最擅自娛自樂,怎會無聊?”一道冷清戲謔之聲自後頭幽幽響起,比這雨絲更冷三分。
蕭公子?不是出門了嗎?九疑大驚,可又一想,蕭公子怎麼會如此不陰不陽地說話?
艱難地扭過頭來,九疑的脖子瞬間扭了。
那人系誰?
貪歡公子柳陵鬱!
九疑頃刻石化,比被魘了還要魔障三分,吊在白玉欄杆上的半個身子差點兒徑直落入池中。
柳陵鬱看她梗著脖子撲稜手腳,心下不禁嗤笑:“當真是個呆貨,半點長進都沒有!”緩緩踱步上前,柳陵鬱在九疑身側站定,淡笑道:“多日不見,九姑娘的腿腳倒是不若從前那般機靈了。”
九疑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正有些手腳發軟,如今聽得柳陵鬱的風涼嘲諷之語更覺無力。耷拉著腦袋,九疑悶聲道:“蕭公子外出,柳公子來此有何貴幹?”
“聽說九姑娘病了,本公子可不是得來看看嗎?”許是因了九疑方才笨拙的姿態取悅了他,柳陵鬱此刻心情大好,說話間竟有些玩笑的意思。
“那實在是有勞柳公子了……”九疑歪著脖子鄭重一揖,道:“柳公子能從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探望九疑,九疑大有受寵若驚之感,委實消受不起……”她知道自己方才那副呆呆的傻樣又平白給此人增添了幾分樂趣,故而有些惱羞成怒。
柳陵鬱卻是見不得這般矯情姿態,斜瞥了九疑一眼,他譏誚道:“這才多久你就長本事了,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拿喬!”
“九疑不敢。”她還真拿喬了怎麼樣吧?
“哼!”柳陵鬱甩袖,冷聲道:“你是不想要萼綠華了吧?”
“您不提……九疑還真是忘了。”抬起頭來,九疑那扭了的脖子也似乎是好了,她正視柳陵鬱的雙眸,面容依舊謙遜,可眼底卻有一絲怒意閃過,快到幾乎讓人看不真切。
柳陵鬱何等聰明,當下就明白她在彆扭個什麼勁兒,抬眉道:“萼綠華的確在本公子處,九姑娘若是不想要就直說,本公子定然不會強人所難非逼著你笑納此物。”
“你!——”這天下間可將九疑這等能屈能伸的人氣得說不出話來的也不多,柳陵鬱恰是其中之最。九疑本以為自己拿住了此人的短處,還指望他的氣焰能夠略微收斂,誰知這人壓根兒油鹽不進,反倒愈加地囂張了起來。
“想必蕭公子也跟你說過了,你近日還是安分點吧。找著下手的機會前就當這銷魂山莊是處療養的好地方,好生養著你那身骨頭,免得屆時又是缺胳膊少腿的。”柳陵鬱無視氣得直打哆嗦的九疑,一番話說得輕巧方便。
他面色雖然如常,依舊是那般淡淡的神情,心下卻是十分的不高興: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這骨氣漸長竟拿到本公子面前顯擺,可見不只是腿腳不機靈了,連腦袋也不靈光了。這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當真是欠教訓!
九疑頹然。這般四兩撥千斤的本事……她自問還是招架不住的。低了頭,九疑沮喪道:“多謝柳公子關心……”
真是乖巧。莫名地柳陵鬱心頭冒出這樣一句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