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即至。
她趕忙行禮,恭敬地說:“李伯父萬安。”
“令尊呢?”
“家父受傷不重,已由家兄護送東行。”
和尚是千手如來,他抹掉額上的汗珠,臉上的神情,由於黃昏已臨,光度模糊,看不出所現的表情,說:“姑娘為何一人轉回?”
銀衣仙子心中忐忑,低下螓首掩住臉上的尷尬說:“綺兒害這附近巡視,看是否有叔伯們尚未脫險。”
千手如來發出一陣惡意的獰笑,說:“人早走光了,用不著找啦!哦!你認識林君珂?”
“這……”銀衣仙子結結巴巴地難以置答。
“你與他的交情定然本薄,不然令尊將死在那小子之手,據老夫看來,你們之間,定然有比交情更進一層的男女情愛在焉,是麼?”
“伯父,沒……沒有此事。”
“呵呵呵,有也罷,沒有也罷,反正此事已成過去,說也無益,你可想知道那小子的下落否?”
銀衣仙子心中已虛,說:“侄女不……不想……”
“跟我走,沒錯兒,他已被飛雲散人救走……”
銀衣袖子大吃一驚,急問道:“伯父說是救走,他受傷了麼?”
千手如來目光炯炯,死盯住她白裡透紅而神色慌亂的粉臉,笑道:“呵呵!好侄女,你很關心他,彼此彼此,他不死,後患無窮,如不早誅,三年五載之後。他將功臻化境,我千手如來將永無寧日,沅州李員外的府第,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關心他的死活,心情比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大概和地府冥君同被陰陽老怪的毒物所傷,地府冥君的死狀令人心驚膽跳,他是否也遇到同樣的結果,仍然是謎,因他倒地時,飛雲散人恰好趕到,挾了他向西逃,不知去向,在他生死未明前,老夫難以安枕,必須打聽事實,方能放心轉回沅州納福,走吧!你我同樣關心他的死活,何不同行?快跟我來。”
銀衣仙子越聽越心寒,花容變色,君珂的生死,對她太重要了,尤其是他正欲殺死她的父親時,衝她的份上饒她父親一命,她對他的強烈愛念中,更參入刻骨銘心的感恩情債,聽到他的噩耗,她的心幾乎碎了。
她想跟千手如來前往探個究竟,但卻又心中害怕,千手如來這惡賊,一生中兇橫惡毒,無所不為,在荊襄造反的日子裡,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惡不作,天生的蛇蠍心腸,與他同行,她一個單身少女,在這種宇內的淫惡賊之旁,她不敢想像後果如何。
“伯父,侄女……”她委決不下地說。
“走!不必再作思慮了。”千手如來不悅地搶著介面,語聲中飽含威脅的成份。
她心向下沉,知道已無反抗的餘地了,連她的父親也甘願俯首接受驅策,她怎能反抗?如果對方用強,她不堪一擊,反抗也是枉然。三思之下,她無可奈何地說:“侄女願隨伯父一行。”
千手如來淡淡一笑說:“這就走,沿官道往下赴。”說完扭頭領先便走。
他的輕功火候委實驚人,似乎腿不沾地,幽靈似的向前飄,起落間最少也有五六丈之遠,飄了百十丈銀衣仙子已落後了十餘丈之遙,她拼全力狂趕,鬢腳見汗,心中暗暗叫苦,暗罵老賊豈有此理。
驀地,千手如來站住了,扭轉頭來叫:“怎麼啦!你竟然這麼差勁?飛雲散人名列三仙,輕功超塵拔俗,像你這樣蹩腳,往前趕,一千年也趕不上,來,我帶你走。”
不管她肯是不肯,一把攥住她的小蠻腹,像狂風般向前急掠,帶著一個人,他掠得更快。
她無法掙扎,但聽耳畔風聲呼呼,氣流撲面生寒。漸漸地,她感到千手如來的體溫逐漸地上升,他的大手也越摟越緊了,將她的身體抱貼在他的右胸脅上,而且他的巨靈之掌,正漸漸向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