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這不男不女的四不像。”飛雲散人大吼,一袖拂出,袖出無聲,但暗動如狂浪怒濤一般洶湧。
“啪”一聲暴響,團扇寸裂飛散,陰陽老怪飛飄八尺外。粉面鐵青,再連退兩步方行站穩。
紅影去如流星,飛雲散人已遠出十丈外去了。
“追!追這老雜毛到海角天涯。”她火爆地叫,跟蹤便追。
草地上,火光熊熊,向四面蔓延。望夫山官道所經的一面,大火已向山上燒去,那是君珂裝在車上的火藥,爆炸時引燃了山崖上的草木,這一場大火,摧毀了望夫山的草木,燒了三天三夜,最後被一場春雨所撲滅。
從此,天涯遊子林君珂的名號,在武林叫得極響,江湖中人人傳誦,青城八月中秋之約,也轟傳江湖。
也從此,黑龍幫勢力每況越下,三年之後,天玄觀主死於橫禍,天玄教和黑龍幫也就壽終就寢,桑落洲火拼之後,幫中精英盡失,怎能不散?
銀劍白龍的行蹤,也暫時不明,他的黨羽也紛紛四散,無形中瓦解了。
陰陽老怪率眾女去追飛雲散人,華山紫鳳卻呆在那兒,抬頭向天,喃喃地說:“天啊!金頭螣蛇乃是天下奇毒,被咬者必死,絕無解藥,他……他他……”
另一個人也沒走,是額上有十字疤痕的枯藤怪姥,他伸出左手,悽然輕扶華山紫鳳的肩膊,顫聲說:“孩子,你在受煎熬,你對他恨深愛也深,可憐,孩子。”
“師父……”華山紫鳳哭倒在枯藤怪姥的懷中。
“他死了,你該珍重自己了,孩子。”
“師父,你老人家不知道嗎?”
“我知道的,丟開那些讓你痛苦的情孽根源吧!”
華山紫鳳放聲大號,聲如中箭哀猿,哀哀地叫:“師父,徒兒恨他,坦從未希望他死,我發誓,嘴裡雖說過,心中從未有此念頭。啊!徒兒好難受……”
“孩子,看開些吧,人已死了,難受只有令自己受折磨,何必自苦?”
華山紫鳳拍胸痛哭,如喪家子,尖叫道:“天啊!我從未希望他死,從未……啊!”她終於昏倒在枯藤怪姥的懷中。
老人家抱起她,悽然地說:“唉!這孩子本性不壞,人痴了,不知何時你才能拔除心中的痛苦根源?這一生,你可能毀了。”說完,淚下數行,抱著人悽然舉步,投入暮色茫茫之中。
在通山縣縣東三十里,有一座充滿神話的高山,叫做沉水山,巖谷深邃,人跡罕及,但江湖人對那兒並不陌生,山中有一處名勝,叫做仙人壇,上有石鍾在鼓,羅列左右,叩之有聲,聲音鏗鏘悠揚。
距望夫山狠鬥之後整整十天,仙人壇一座石壁上,有人發現被人用金剛指一類神奇指力,留下了兩行字:
“我將活著赴青城之約,期以本年八月中秋、弘治元年四月丁酉,天涯遊子林君珂留。”
銀劍白龍與他的黨羽是向東走的,揹著受了傷的寒風掌,急急如漏網之魚,像是喪家之犬,走了兩三里遠,後面的銀衣仙子心中一動,突然向小春低聲交代了一些話,自己轉身向來處狂奔。
她回到了鬥場,鬥場的草已經燒盡、正燃燒到森林邊沿。在餘燼中,地府冥君的屍體已縮小成嬰兒大小,渾身焦黑,本已被金頭螣蛇毒變為青色的身體,被火一繞,更不成人形了。
她不知君珂後來的遭遇,只知他曾和陰陽老怪及地冥府君交手,勝負如何,她卻不知道,看了地府冥君留下的追魂令,猜出這具怪屍體可能是地府冥君,心中一寬。
她繞過火頭,從外側直奔正西,展開輕功急趕,出林走上了西上的官道。
正走間,左側林中人影一閃,紅影入目,奔出一個光頭老和尚。
“咦!是冷姑娘麼?”和尚出聲招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