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不入的海水,一絲絲、一滴滴地滲透過應天僧綿密的掌影,指向他全身各處。
雖然搶先發招,卻仍落得個走避招架之勢,齊海生打心底深處覺得恐慌了,但卻不能不戰。
寒松齡此時是旁觀者,照日掌同樣的也是旁觀者,他倆也卻看得很清楚,但卻只有照日掌一個人心急。
衝著面前相距不到三尺的寒松齡,照日掌急躁冷酷地道:“寒盟主,我們也該上場了吧?”
寒松齡道:“悉聽尊便。”
照日掌道:“你可敢接老夫一掌嗎?”
寒松齡笑笑道:“尊駕想速戰速決,以便過去馳援是嗎?”
照月掌獰聲一笑道:“別打岔,你說吧。”
寒松齡道:“寒某不是說過了嗎?悉聽尊便。”
錯以為寒松齡在拖時間,照日掌心中惡念一衝,倏出右掌,一記“推山填海”直搗寒松齡胸口。
掌出挾著銳嘯聲與炙人的熱浪,威猛雄沉的推壓之力,與懊熱焦躁的氣流,都足以令人在未接掌之前便心生怯敵之念。
這一手練成不易,照日掌的盛名得來卻十分容易,就靠這手絕活就夠了。
只是,他今天遇上了寒松齡,一個他真正的剋星,而他卻把他當成了一個虛張聲勢騙人的騙徒。
照日掌錯估了對手,因此,在第一個照面上,他就得付出錯估的巨大代價。
右手抓著寒玉蚊血劍,因此,寒松齡用左掌應敵。
左手一抬,看起來好似還沒有完全拍實,已經與照日掌電光石火般急襲而至的手掌接實了。
震天動地的一聲轟然巨響聲中,兩人周圍四尺之內的積雪完全捲上了半空。
照日掌的懊熱掌鳳把飛揚的白雪溶成了冰冷的寒雨,灑了他自己一頭一身,但他並不覺得冷,因為,五臟六腑中的翻騰氣血帶起的熱力,絕非身外的寒雨所能驅除。
看著身前那三個深深陷入冰凍的硬泥地上足有三四寸深的腳印,照日掌的目光一時間抬不起來了,因為,地上沒有半個腳尖向著自己的腳印。
俊臉的笑容一收,寒松齡冰冷地道:“雲朋友,只要現在給你一掌,只怕你連招架之功都沒有了。”
目光緩緩從地上抬了起來,動作是那麼緩慢,照日掌在爭取時間,哪管是極短暫的一刻,他此時也很需要。
寒松齡知道他的用心,但他沒有點破,他認為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對他而言,照日掌實在算不上一個具有威脅的敵人。
目光從地面轉註在寒松齡的臉上,照日掌雲漂萍深沉地道:“寒盟主,老夫低估了你了。”
寒松齡冷聲道:“尊駕莫非還想捲土重來?”
照日掌冷森森地道:“下次老夫將不會與你硬較掌力了。”
寒松齡道:“寒某說過,悉聽尊便。”
藉著這段說話的時間,照日掌已把浮動的氣血導人正途,冷笑道:“你拔劍吧!”
寒松齡笑笑道:“閣下,對你嗎?”
照日掌厲喝一聲道:“老夫活劈了你。”
人如狂虎出柵,掌人滄海翻波,飄忽洶湧,熱浪如燎原巨火,使人無從尋找其來源,看情勢,照日掌是存心要在招式上佔先機了。
寒松齡與照日掌對過一掌之後,心中雖然已有了取勝把握,但卻未敢存絲毫大意,照日掌能成名武林,必非偶然,基於這一點,寒松齡在行動上就不能不小心三分。
照日掌的攻勢來得突然而兇猛,計劃上,他是想趁敵手輕敵大意之時,攻他個措手不及,當然,他並沒料到對方這個娃娃般的敵手,心思之慎密與他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俊臉上連一絲一點驚異錯愕之色都沒有,冷笑聲中,寒松齡雙肩一晃,整個人,突如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