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起。
所以,當這兩人在石亭中說話的時候,連那柳如玉的突然出現,也是他刻意安排的。只不過,這個如玉小妹,在不經意的轉身間,卻讓雲清注意到了她腳上的那雙鞋,那雙有些過份顯眼的綴滿了珍珠的粉緞玉鞋。
當他成功的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後,便已經無心再在這宴席中逗留。於是,便準備提前回府。
按理說,太子妃柳如畫也是應該跟著一起回來的。但他一想到三人同乘一輛馬車,卻忽然間感覺這柳氏看著很是礙眼。
於是,他便隨意尋了個理由,將那柳氏留在宮中了。
無視了柳氏的一臉委屈與嫉妒,他就自顧的命人將雲清帶上了馬車。
可到現在,對面的這個女人,都未曾說過一句話,甚至眼睛都沒有抬過一下。瞬間,一種被無視的怒意襲上了這個太子的心頭。
他猛地將身體向對面移去……
一陣撕扯,一個響亮的耳光。
馬車裡,又恢復了寂靜。
……
如果說天氣就像孩子的臉,那麼,它肯定說變就變。
剛才還是明月高懸,只那麼一瞬間,就低雲翻滾,遮蔽蒼穹。
幾隻無精打采的烏鴉,瑟縮著將那飢餓的小爪子,扣在了幾枝已經掉光了樹葉的枝丫上。它們時不時的哀號著,彷彿在祭奠那個已經悄然逝去的夏天。
蕭瑟的秋風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劃過夜空,如通靈的狸貓般輕盈的落到了一處院中。
輕啟閨門,她幽幽的走入了這個曾經住過十年的地方。
一切,都還彷彿昨日。熟悉的一景一物,分毫未動。
她靜靜的走到了書案前,上面,還放著她臨行時的那個夜晚,沒來得及讀完的一本書。她輕輕的翻了翻,一抹細微的粉塵從指尖掠過。
記憶的閘門還沒來得及關閉,纖細的腰肢上,忽然滑過一雙強有力的大手,輕輕一帶,便將她拉入了一個堅實而溫暖的懷抱。
身後的人,傳來了熟悉的男子氣息。瞬間,她有些迷離。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好像開始貪戀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只要一靠進這個溫暖的港灣,她就不想再逃離。漸漸的,竟開始有些依賴。
“你來了。”
一個渾厚的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點點頭。
“還走嗎?”
她沒有說話。
靜靜的,兩個人就這麼靠在一起,不再說話。
過了好久,她才輕輕的脫離了那個懷抱。然後,刻意的拉開了一段距離,才用低低的聲音說道:“王爺,城外的駐軍,已經被慕容啟發現了,你需提早做好應對。”
說話間,又恢復了半年前的恭敬。可此刻,在這個溫暖而又靜謐的房間裡,顯得那麼的不協調。
慕容風點點頭,沒再說話,更沒有表現出應有的驚訝。
臨行前,雲清回過頭,看了看那個還佇立在原地的高大的身影,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注意柳如玉。”
……
清晨的朝陽總是能讓人一掃陰霾,瞬間欣喜。而今日,在這北齊的朝堂之上,幾個男子,卻內心陰鬱,而且各懷詭異。
在聽過了幾個閒野文臣慣例性的歌功頌德之後,四皇子——慕容徹,準備第一個開始了。
剛想邁出左腳,就忽聞朝堂之外五百里加急——南疆動亂。
從那傳令官上氣不接下氣的稟報中,人們始才得知:南方盜賊四起,犯上作亂。邊陲小國也趁機蠢蠢欲動。內外夾擊之下,邊境守軍一時無力應對,已於五日前失了一座城池!
慕容遠途聽著那一字一句,兩道劍眉越發的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