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九還沒議上親。”姚遙趕緊搭腔,可不能無視小桃,那會讓她很受傷,受傷之後的小桃是很可怖的。
“不過,表少爺家世這般好,議親總沒問題的,就是他這身體,實在是很差,聽說,前兒一到府上,人就半昏了過去,嚇得夫人連招了十幾個大夫,連榆縣榮老的陳太醫都派車請了來。昨兒下半晌兒,陳太醫才到,到了便給用了針,這不,今兒才醒過來,進了些水,藥,這會兒還沒能起得來床呢。”
“那是,這般冷的天氣,身體好的都受不住顛簸,何況這病體欠安地表少爺,這麼遠的趕過來。不過,以表少爺的這樣家世,為何不將神醫請去診診,卻非要自已尋來?”姚遙感嘆一下,接著回問道。
“唉,這陳情雖是個神醫,卻脾氣古怪,盛傳三不醫,一,不對他脾性不醫;二,不合他眼緣不醫,三,與他無緣不醫。能尋到便是萬幸了,誰敢‘請’他呀,”小桃說道。
“嗯。”姚遙點頭,說道:“一般能被稱做神醫的,一定要有個性。沒有個性的,怕是成不了神醫。”
“你真是。”小桃瞪了她一眼,卻笑了。
兩人齊心將蘿蔔洗完,一起端進廚房,交給劉媽媽,劉媽媽很高興,還誇獎了一番,說是洗得又快乾淨云云,姚遙面上很害羞應了,肚裡卻暗諷,真是個馬/屁/精,看人下菜碟的主兒。姚遙曾瞧過,劉媽媽辱罵一個打雜工的小丫鬟,什麼小蹄子,小妖精,什麼偷奸耍滑,懶骨頭之類的,罵的十來歲的小姑娘噙著淚,要哭不敢哭地。姚遙一度曾想,若不是自己好運遇到小桃,會不會也是這類的出氣桶?更甚者,是主子跟前可悲的替罪羊?唉,還真是命咧。
姚遙跟著小桃在後廚混了一下午,又去了園子轉了一圈,大致盡了一下自己的職責,話說,做薛府的下人,在冷一點的部門,收益雖少些,但好在活輕鬆,事又少,沒啥人找麻煩,就目前這生活水平,姚遙還是很滿意的。比秀梅咱比不上,比春杏還是綽綽有餘。秀梅不說了,人家有背景,有門路,雖是賣了身,確比她們這等僕役還是高上一等的。春杏就慘了些,從二公子那擼了下來,上有人盯看著,下有人給強派活,姚遙雖說對她很有好感,但也不敢堂皇地跟她走地太近,只是趁著小桃不注意,藉著討問針線上的事,能幫著就幫著點,雖說刺繡上幫不上忙,但納個鞋底子之類的,再過了最初笨手的一週之後,還是能搭上把手的。
將將過了一九,便下了場雪,不大,可天卻變得很冷,夾著小風,嗖嗖的讓人直不起脖兒來,姚遙這早起得有些晚,天已現出些亮來了,瞅著時辰,可能快到卯正了。
忙不迭的穿衣,梳洗,一路小跑到了園子,先是擦亭子,掃園子,再之後,便是要給池子鑿坑,撒魚食兒。本來吧,往年沒有這份兒工,入了冬,魚食都不用撒,反正魚又死不了,便等來年開春多喂些,也便胖實兒了。可去年中秋之後,那風雅的二公子腦抽似的弄來了十幾條淺黃秋翠錦鯉,撒到池裡,叮囑葛媽媽,一不能給凍死了,二不能餓得太瘦了。
葛媽媽倒是滿口應了,可苦了姚遙,打這十幾條魚來了,姚遙便開始在亭上定時,定期撒食,入了冬之後,更得時不時地盯著那池面凍實了沒,凍實了還得現鑿,鑿不動了,還得讓葛媽媽派小廝幫忙。雖說不用天天喂,但三五天的總要撒一回,好在,這許多天了,還沒少一條,雖說瘦了,但在水裡還沒瞧太出來。
昨兒下的那場雪,讓池面結了層冰,雖說不深,但也夠讓姚遙費力的了,這會兒,姚遙正努著勁地拿著長杆鐵球杵那冰層,冷不丁的後頭傳來一把清冷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姚遙一縮脖,差點沒把手裡的杆子扔池子裡。這點,男性,陌生音兒,姚遙下意識瞧了瞧天,還沒亮透呢,鬧鬼吶,姚遙還沒在冬至後的辰正見過外人,就連葛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