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彷彿當天的事從來沒有在她的人生中出現過,對方以置身事外的旁觀者的眼神與態度面對她,好像她才是唯一的當事人,好像從頭到尾只有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只有她才將當天的事記得一清二楚,好像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與這件事無關。可秀楠明明也是當事人之一啊!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忘掉呢!為什麼她沒有像自己這樣深刻地記住這件事呢!
這是她意料不到的結果,也是她無法承受的結果,甚至比那天所承受的恥辱更令她無法接受!不明白秀楠是怎麼做到將那日的事忘卻得沒有印象,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同時也太令人憤怒了。絕不容許對方忘記!無論如何都要對方回憶起那天的事!
“不記得嗎?沒關係。”短髮女生微微勾起嘴角,輕聲道出這句話,冷冽的眼神緊緊地鎖住秀楠,渾身散發著壓迫的氣勢。“我會讓你記起來的,而且一輩子都忘不了。”
秀楠愈發迷惑不解,更加莫名其妙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不懂。秀楠伸手撓撓後腦勺,將身前的頭髮撩到身後。她此時唯一想做的事便是回家,因為她在前天終於入手了mariah的《butterfly》專輯,昨天將整張專輯迴圈了五六個小時,餘韻十足,無法自拔,使得今天的她沒有心思聽課,腦海不停地播放專輯裡面的每首歌曲。
所以她想快點回家繼續聽唱片,不想在這裡與對方糾纏以致浪費時間,何況她還對此完全摸不著頭腦,什麼記得與忘記,這些都是什麼呀!簡直在用另一個星球的語言說話嘛!既然如此,何不快點讓她早早回家呢?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才不擋著我回家的路。”秀楠淡淡地問,
對方啪的一聲關掉洗手間的門並鎖上,小小的空間瀰漫著壓抑緊張的氣氛。秀楠的身後是一扇長方形的窗,開啟了半邊窗扇,外面傳來了男生打籃球的聲音。
“讓我把你打倒在地。”對方再次揉搓手指關節,清脆的聲音震動著秀楠的耳膜。
“啊?”秀楠歪頭,一臉茫然,“將我打倒在地?”好奇怪的要求!
“讓我將你狠狠地打倒在地,直到你再也爬不起來。”短髮女生冷聲道,語氣充滿威脅與堅定,似乎如果沒有將秀楠打得爬不起來她就不會罷休。
秀楠輕嘆一聲,就此衡量對方這個要求是否合理。誠然,被對方打倒在地直到無法爬起來這個提議無論如何都是蠻橫無理的,十足十的欺凌,橫看豎看實在讓人無法接受,只要是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接受這種提議。開什麼玩笑!誰願意被對方打倒在地?除非她今天沒有帶腦子回來學校。
如果不接受這一提議,那打鬥勢必無法避免,也就是她秀楠不得不去面對要與對方打鬥這一事項。對方沒有妥協餘地的態勢表明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接受她的提議,要麼與她打上一架,非此則彼。她要避開這兩個選項直接回家是不可能的,至少對方不允許她這樣做。
不過選擇和對方打架會花很多時間,她沒有學習過任何與格鬥相關的課程,即說她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別人打架,而且她也不是一個打架能手,除了反應敏捷一點之外別無優勢。而對方看上去也不像學過格鬥,也稱不上是一個打架達人。
但對方想要打架的心態與她不想打架的心態形成鮮明的對比,也就說這個心理因素是使半斤八兩的她們取勝的關鍵。由於短髮女生抱著誓要與自己一決高下的強烈念頭,會促使她比平時爆發出更強的力量,而主張避免糾紛的自己則完全沒有打架的想法,無法使出打架的勁頭。
到底該如何是好?難道真的要與對方打上一架嗎?那樣一來必定兩敗俱傷,這是秀楠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何況還要浪費不少時間,這樣一來她回家的時間勢必推遲,聽唱片和與紀子相處的時間勢必減小,而這些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