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要伸手比個五,卻聽到舒顏繼續道。
「既然如此,那就打官司吧。這是我的律師,接下來你可以跟他談。」
「欸?!你怎麼說話不算話?!」方遠舅舅從合同中抬頭。
舒顏:「嗯?怎麼不算話呢?不是你們不接受的嗎?」
「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們,真打起官司來,你們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哦。」
「你你你!」方遠媽媽氣死了,說來說去又是那些話,「你們仗勢欺人,你們這群腐敗的資本家!」
舒顏卻欣然接受,一點也沒有被指著鼻子罵的惱意,反而笑得溫柔:「這話可不要亂說,你還是好好問問你兒子為什麼被打吧。」
「硯白,你說,你為什麼打他?」
舒顏再瞭解不過江硯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果不是對方觸及了底線,江硯白不可能打人。
從前她給江硯白收拾爛攤子,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資訊素失控暴走,可這些年他的自控力愈發厲害,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最近一次還是因為許未……
舒顏充滿信心地看向江硯白,等著他回答。
江硯白淡淡地看了眼方遠的家長,在眾人的目光下,開口道:「抱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打人。」
許未在江硯白出聲的瞬間難以置信地看向他:「江硯白你放什麼p?!」
舒顏也詫異了,但視線落到許未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
出乎意料地她並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比起之前那信心又從容的笑,這次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她笑著道:「那好,準備打官司吧。」
「你們太囂張了!」方遠媽媽本來還想揪著江硯白的認錯做文章,可看到舒顏的姿態,肺都快氣炸了,怎麼能如此有恃無恐,明明是他們打的人!
她的暴脾氣徹底忍不住,即將在辦公室裡炸開——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敲開,這一次是顧言禮,還有一群跟著的學生,都在外面等著。
「舒姨。」顧言禮先跟舒顏打了個招呼,在得到對方點頭示意後,才走進來,「校長好,老師們好,我覺得您們可能需要聽一些同學們的證詞。」
「門外的大家都是當時在現場近距離目睹了全程的證人,江硯白打人確實不對,但方遠的錯誤也應該被揭露。」
江硯白在這一刻忽然攥住了許未的手,許未看他,卻聽到江硯白小聲道:「未未,你別怕。」
許未:「?」
許未不理解,不就是被罵了嗎,有什麼好怕的。
但當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重複著方遠當時不堪入耳的汙言穢語的時候,許未突然就理解了江硯白的憤怒。
還有那些他不曾料想的事……
所以江硯白,是在保護他嗎?
舒顏聽到最後也氣得差點兒發脾氣,目光冷冷地掃向方家人,怒極反笑道:「好啊,我江家的孩子也是你們隨便造謠謾罵的?」
一句話驚起千層浪,所有人都愣了愣,視線刷刷轉向許未,然後就看到這樣的場合裡兩人還緊緊牽著的手……
這場談判最後以方遠方接受了八十萬賠款的私了方案結束,因為方遠作為挑事方公然造謠侮辱oga,這樣惡劣的行為也是犯法的。自知理虧,他們也不好再鬧。
而江硯白則主動辭掉了學生會長的職務,接受了記過處分,並將於下週一進行全校公開檢討。
待出來辦公室,學生們回去上課,家長們離開學校,老師們各回崗位的時候,許未拉著江硯白脫離的大隊伍,走到無人的樓梯間。
他盯著江硯白,一副你最好坦白的表情無聲威脅著。
「對不起,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