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給尊重不好?寧可讓自己為奴為婢,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這些年狐狸莊的人口越來越多,天家就剩下天鳥過尚未娶親,大家雖然各有各的別院,但畢竟人多口雜,緋言流語怎麼都避免不了。

她不清楚,嘴巴用來吃飯填飽肚子很好,用來道人是非,是口業。

一開始,妯娌間還算客氣,等那千金小姐摸清楚她在天府裡什麼靠山都沒有;只是一個窮丫頭,對她,除了排斥,閒來無事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這會兒,連陪嫁丫頭也偎到西瓜大的一邊去。

“謝謝夫人成全,那我們走了。”梅蘭竹菊等不及梔兒用過晚膳,跑了個精光。

望著空了的屋子,梔兒並不難過,她沒有把心種在這裡,不管誰對她好或不好,又能怎樣?

把七年的青春陪葬在這,應該夠還恩了。

把門閂上,她換上衣服。

上床後,摸著另一顆空冷的繡花枕頭,她含著若有所思的笑閉上眼,軟軟的睫毛如羽毛般熨貼著她的眼。

窗外飄進來含笑花香,梔兒默默想著,千山萬水重雲深,她那隻跟她拜過堂的夫君今夜會在哪停泊?

這,不關她的事,天青鱗的影子模糊了。

這一晚,她夢到故鄉長滿野薑花的溪邊,成群結隊的螢火蟲總是在夏天的夜晚提著燈籠遊蕩。天氣熱得睡不著,因為小小的稻草床擠了七、八個孩子,每個都在發育,不是誰跨著她的肚子,就是另外一個屁股頂著她的臉,現在呢?摸著另一顆空冷的枕頭,她帶著模糊的苦笑閉上眼。

房子變大,她的心卻跟著空,荒蕪了。

以前,她跟弟弟妹妹們總是偷偷跑到溪岸看北斗七星,還有閃爍著一撮揚光明的小小螢火蟲,回家後,也不知道娘是不是長了三隻眼,每一回都被逮到地挨棍子,但是他們還是樂此不疲的玩。

她在縹緲的夢中笑得有如花開,淺淺的,似水溫柔。

她不知屋外的曇花受了露水催動,在更深了的夜裡緊閉的花苞驟然開啟,濃郁的香氣飄進屋子,撩撥了梔兒放在水盆裡的鱗片,它本來棲息在水盆底部,安靜入眠,許是錯覺使然,花香經過時,它猛然的跳了一下,盪漾一片漣漪又重新蹲入水中的剎那,似乎暴脹了一倍有餘。

夜,靜悄悄,什麼都沒發生過。

火焰是在她身邊數十尺的地方爆發的,她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碎片砸了胳臂,幸好只是割破衣服,倒是轟然倒塌的屋舍比較駭人。

救火的,看熱鬧的,人群往這條街拼命擠來,街的另一頭停放好幾輛載滿貨物的馬車因為這場火過不去,只好靠邊停,這一停,加上人潮,就算把自已縮小也妄想過街,梔兒斷了“披荊斬棘”的主意,找了家茶樓歇腿。

她曉得自己斤兩,幫不上的人起碼做到不要妨礙救火。

然後,她看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前前後後出入火場,一下背出來拐了腳的老婆婆,一下是尚在吃奶的娃兒。

看起來有些可笑,他竟然連木搖籃也一併帶出來。

那張被煙霧燻黑的臉,看起來有點眼熟,腳一瘸一瘸的,受了傷哩。

等她回過神來,官府的人已掌管一切,還用水驅走看熱鬧的人群。

結了帳,還是開店去才是正事。

“梔兒姑娘!是你,你到小店來怎麼沒有知會我一聲?”驚喜外加傾慕的聲音,有人忙從櫃檯裡跑出來。

要糟。進到不該來的店。

“王公子。”

“梔兒姑娘,我讓人泡茶,是今年的白毫烏龍。”想獻寶的心態昭然若揭。

“不了,我還要去開店,改日。”說有一列的男人等著追她並不是誇口,若非礙著她是狐狸莊大少夫人,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