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隨手披上件外套,又用圍巾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打了聲招呼就顧自出了門。
樓下公園裡的楓葉紅的像火一般,細密連綿的一片,遠遠看著倒像是天邊的彩霞落進了尋常人的家院。她搓著手,腳步閒適,一邊看著周遭的景物,一邊慢慢向超市走去。
小區門口,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跑車停了許久,一個穿著翻領夾克的男人蹲在車邊,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簾,他捋捋髮梢,低著頭不知道在沉思些什麼,腳邊已經丟滿了菸蒂。
岑藍老遠就看見了那車子,心裡也沒多在意,只是走的近了才發現,蹲著的那男人居然是錢非凡。她有些驚訝,自從上次他生病之後,兩人有好些日子沒再聯絡了,現在怎麼又出現在自己家樓下了。
“你怎麼來了?病都好了嗎?”
岑藍過去搖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些疑惑的樣子。
錢非凡早就來了,在外蹲點已經好幾個小時,但是始終下不了決心敲開她的家門,要說什麼好呢,要怎麼說才能勸住她?
他煩躁抽著悶煙,誰知道她倒是先下樓來了。
“啊?你來了?”錢非凡抬起頭,表情有些呆滯。他的臉色不是很好,原本白淨的臉頰透著一股青氣,眼圈也烏黑著,看起來沒精打采的樣子。
“怎麼了,非凡?”
岑藍不喜歡他這種頹唐的模樣,看著讓人覺得難受。
他看著她,半響都沒有說話,直到小腿有些發麻,才緩緩的站了起來,
“以前我經常會想,假如英國的查爾斯王子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那麼19歲的戴安娜還會在明知他另有所愛的情況下嫁給他嗎?”
錢非凡沒頭沒腦的這麼說著,語氣平靜,只是有些傷感,
“她曾經說大婚那天是生命中最糟糕的一天,心就像死了一樣平靜,感覺到自己就好像是待宰的羔羊。”
岑藍皺著眉頭,也不打斷他,只是靜靜的聽著。
“我大姐嫁人的時候,家裡明明已經什麼都有了,他顧卿恆充其量只不過是門當戶對!這樁聯姻,大姐明明是可以拒絕的!”錢非凡的聲音猛然拔高,停住了一兩秒,又變得悲涼起來,
“可是大姐喜歡他,明知道他不愛自己,還是要歡歡喜喜的嫁給他。”
他有些哽咽,果真還是個男孩,心事終究藏不住,
“大姐跟我說結婚那天是她一輩子裡最快活的時候……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誰知道我一去了瑞士……再回來……人就沒有了……”
錢非凡的眼睛變得通紅,猛地一把拉住岑藍的胳膊,
“你會不會也要喜歡上顧卿恆?不然你為什麼要去給他幹活?”
她的手被他拽的生疼,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非凡,你掐疼我了。”
錢非凡這才慌忙鬆了手,又是愧疚又是懇求的說,
“岑藍你別去,你來給我幹活吧,我有酒店,你不樂意的話在家陪陪我說話也是好的。朝夕是姐姐的孩子,我也帶著的。”
他像個失去糖果的孩子一樣,搖晃著她的手,聲聲央求。
岑藍這才反應過來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原來是為了自己工作的事情,她‘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說什麼傻話,朝夕缺個人照顧,我過去搭把手罷了,怎麼又跟喜不喜歡顧卿恆搭上邊了。”
錢非凡這才不那麼緊張,可是還是拉著她不放手,
“那你會不會經常跟他見面?也做飯給他吃?”
其實錢非凡真的只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孩子而已,對於他來說,顧卿恆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把他的心愛之物一件件席捲著帶走。從前是錢明珠,現在是岑藍。可就在瞭解了他的心意之後,她居然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