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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得睡一覺醒來便能好了。他於是便微微不滿,沒好氣地在我頰上颳了一把,“生病了哪能不瞧大夫?說這話也不怕惇兒笑話。”

我聽他提起惇兒,這才驀然想起好一會不曾見他在身側繞來繞去了,忍不住問道:“惇兒去哪裡了,怎地好半天不見他了?”

他應道:“才剛鬧著要騎馬,我陪了他一會,便叫漠歌帶著他了。”

我聽是漠歌帶著他騎馬,心下登時放心,側過了臉便慢慢又闔上了雙眼。強壓著胸中陣陣湧動的煩躁與噁心,一時只覺難過無比,可偏又無法描摹這種不適,正自焦躁難安,耳聽得他嗔道:“哪兒有你這樣的人呢?叫了我來陪你說話,自己卻又睡了!”

我見他計較,無奈推了他一把,正要開口,一陣腥燥的氣息卻驀地頂上了喉嚨,我眼睛陡睜,本能地便傾下了身子,只聽靜竹輕呼道:“王妃!”旋即取了置放在榻側的銅盆便撲到了我身前。我胸中陣陣反覆,雙手緊緊地摳著床榻,低俯了身子便是一陣乾嘔。驀地肩膀一緊,卻是他探手緊緊地扶住了我,他聲音透著無比的緊張與驚怕,顫聲道:“宓兒!宓兒你怎麼了!”

我口中苦澀不堪,胸中鼓脹難言,嘔吐了半天,卻終是什麼也吐不出來,半晌方喘勻了氣息低低道:“水……”

繡夜早已跑去倒了一盞清水,聞言旋即遞到了我面前,“王妃……”

我就著她的手喝了清水漱了漱口,方才藉著拓跋朔的力道撐起身子,一張臉皺得如苦瓜一般,因著心緒不好,隨口便嘆道:“我快死了……”

我本是隨口一說,未料他立即冷陳了面色,扶著我肩膀的手臂驀地一震,鎮聲道:“不許胡說!”

繡夜又去換了茶盞倒了水來,“給我。”他伸手接過送到我嘴邊,勸道:“喝點水。”

我見惹得他不快,心頭也是過意不去,待要開口,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悶著頭慢慢喝著他手中的水。他見我小口小口地喝了多半盞,面上才漸漸和緩了些許,道:“今天傍晚前應該就能到雁門郡,等到了那裡我們立刻找驛館休息,什麼都不許再說,你必須瞧大夫!”他說著話,睨著我蒼白如雪的臉色,愈發地不快起來,“今番絕不能再由著你任性。”

我嘆道:“只是暑熱而已,回頭多喝上幾碗酸梅湯便罷了,何苦定要瞧了大夫,喝那濃濃的苦藥?”

他哼道:“你這副模樣當真該叫惇兒進來好好瞧瞧。”

我見他愈發動氣,只得幽幽嘆了口氣。側臉望向窗外,只見惇兒果正騎在一匹個頭較小的馬背上,一件竹綠色的明綢上衣,月白色的綢褲,烏墨墨的髮絲以嵌南珠的小金冠束住,兩側各垂著一綹五彩絲線擰作的發繩,末端顫顫地懸著兩顆玉玲瓏,陽光下熙熙發亮,如星辰,如鮫淚。額上一抹朱錦滾金邊抹額,針腳極細地繡著雙龍戲珠,愈發襯得他膚白髮墨,明眸皓齒。

我心頭溫軟之意頓生,望著他一張雪白的小臉盈滿笑意,我心中一軟,“你便只會拿惇兒來激我。”

他循著我的目光一併望向窗外,笑道:“誰叫你你與他這樣投緣呢。”

作者有話要說:困,真的很困,可是又不想睡覺,只好發糞圖牆,更文來了……以我今晚未展眉,換乃明日長開眼+_+

第五十章 畫眉深淺入時無(下)

拓跋朔估算的不錯,夕陽西陲時分,我們一行果真到了雁門郡。漠歌很快找到驛館安排我們住下,隨即便順著拓跋朔的意思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