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始至終這世上就不曾有過一個叫無名的男人,忘了他,很快就有個嶄新的未來在等著你。”
“我不要、我不要!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我不管你是無名,是張磊,是大石頭,或者是任何名字,我都只要你、只要你!”她摀著耳朵搖頭哭泣。
“由不得你不要!別再這麼孩子氣了,相信我,我和你孃親比你更清楚什麼才是最適合你的!”他拉下她的雙手,強迫她面對現實。
“什麼叫最適合我的?你們都不是我,如何知道我的需求?我不要最適合的,我要的,是我真心想要的。”
“你真心想要的,”他強迫自己硬下心腸,“卻未必與你有相同的感受,珂兒,別讓你的恣意成為別人的負擔,你口口聲聲要我,可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坦白告訴你,我要的,是自由,只是自由。”
她怔看著他,半晌後才喃喃出了聲音。
“我終於明白了,”她的大眸悽楚地控訴著,“原來,在出門前你早已與我娘為我作了決定,不管我要不要,不論我願不願意,她早幫我設定了方向,而你,是她的幫兇,難怪她會同意放你自由,因為這是你們之間的交易條件,用割捨我來換取你想要的自由。”
他用冰冷掩蔽住那無人覷得見的痛楚,沉默的不作辯解。
“你又依舊只有沉默?”
她咬咬唇,伸出手溫柔地觸控他臉上那個“囚”字,輕淺淺地笑了。
“繼續保持你的沉默吧,張少俠。”她的笑容苦澀冰涼,是他認識她多年來從未見過的表情。
“當日既是由我作主買下了你的自由,那麼,今日也只有我有權還你真正的自由。”她的手指移開了他的臉,輕輕低語。
“你既然如此渴慕自由,我成全你,從今日起你不再受囚於任何人,我會依你和孃的決定,去做你們認為最適合我的事情,讓你們的交易——完美無缺,而你,亦可儘快盡情地去領受那屬於你的自由。”
她轉身移向車廂。
“我祝禱你今日作了這樣的決定,將來不會後侮。”
她不再出聲掀起車簾鑽入車裡,由著那匹錦織簾幕冷冷地隔阻在兩人中間。
第六章
夜色微涼,一輛馬車劃破陰綿雨勢蹬蹬而來。
江都,曾是兵家必爭的主要戰場,不過,再如何激烈的戰役,時間一久,曾有過的血腥殺戮便灰飛煙滅、不復記憶了。
重整後的都城,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繁華,這裡是運河與長江的交接樞紐,鹽鐵轉運使其成為經濟重鎮,再加上其風光綺麗、景色迷人,金粉之盛,隱隱然有凌越秦淮之勢。
馬車行過清瞿秀麗的澄潭,越過崇脊飛簷的潭上亭閣,踏碎了一地泥濘中殘破的月影,可馬車卻沒有半點想要暫歇行程欣賞美景或找處地方躲雨的意思。
駕車的人沒有,乘車的人也沒有。
馬車蹬蹬,依舊行在微雨裡。
直到,一幢雕樑畫楝、造型富麗的大宅赫然矗立在眼前。
此乃江都富商白鎬辛宅邸,也將是馬車的終點站。
以祖業為基,大力向外擴充套件有成的白鎬辛多年來在江淮一帶已紮下厚實的根基與名聲,家大業大,是江都一帶數一數二的大戶。
不過,白府的聞名於鄉里倒並不僅因有個會掙錢的白老爺子白鎬辛,白家少爺白寧宇,那自幼便以詩文聞名鄉里的才高八斗、嗜文成痴的俊秀少年才真是白府人最引以為傲的。
馬車在白府大門口停下,原先並未引起太大的注意力,可當駕車漢子下車趨前表明身份後,原是寧靜的白府出現一陣兵荒馬亂。
那漢子只是淡淡吐了句,“我們是打齊壇來的。”
“齊壇?!”
守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