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你也來……不然都無人與我說話。”
凌子悅頭都沒有抬一下,笑道:“殿下此時不雅,子悅不便入內。”
“子悅,這溫湯裡有太醫配的草藥,可以驅寒。我已經穿上衣衫了,你進來泡一泡腳也好。”雲澈果真起身,撥開帳幔,只見凌子悅靠坐於榻上,眉目輕垂,正捧著書簡出神。
雲澈抿唇一笑,來到她的身邊,輕輕脫下她的布襪,她卻絲毫沒有感覺。當雲澈伸手要去脫她另一隻布襪時,凌子悅終於察覺,猛地收攏雙腿蜷縮起來。
“阿璃!你做什麼呢!”凌子悅瞪向雲澈,無奈耳根卻紅了。
雲澈大喇喇趟在她的身邊,得意一笑道:“試一試你是不是真的沒感覺啊!走吧,好歹浴足,你如此畏寒,泡一泡也是好的。又不是要你去衫,就算真的去衫,本太子也親自在這裡替你把守,看誰敢多看你一眼?”
凌子悅被他說得心下動搖,於是跟著雲澈來到池邊。
錦娘為凌子悅送來軟墊,凌子悅便撩起外褲,雙腿置於池中。雲澈與她並肩而坐,看著池中綽約的纖細雙腿,頓覺果然男女有別。
凌子悅的肌膚在溫湯的氤氳之下顯得愈加白皙,隱隱泛紅,鼻尖略微滲出的水漬也令人心旌動搖。雲澈曾經見過許多容貌秀麗的宮娥,如今與凌子悅相比……果真雲泥之別。
刺客,凌子悅眼角眉梢的起承轉合彷彿浸溺在時光之中
凌子悅仰起頭來,深深吸了口氣道;“果真舒服!四肢百脈似乎都被疏通了!”
雲澈默而不語,手掌覆在凌子悅扣住湯池邊緣的手指上。
“又在想什麼了?”凌子悅別過頭去,倚向雲澈。
雲澈不著痕跡地倒抽一口氣,一本正經道:“聽說成郡王又請旨要來探望鎮國公主了。”
“哦,那陛下怎麼說?”
“父皇只能應允,因為鎮國公主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也對父皇要求說要見成郡王。”
“唉……其實子悅一直猜測,陛下也許是忌憚鎮國公主的。她如此溺愛成郡王,心中只怕是希望成郡王承繼大統的。只是公主永遠是公主,她無法做到的事情,她的兒子更加不能做。陛下將她奉於承風殿,就是為了分開他們母子,怕鎮國公主以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幫助成郡王一呼百應,危及朝綱。”凌子悅嘆了口氣,腳尖從水面掠起,滴滴答答的水流沿著小腿的曲線蜿蜒而下,雲澈只覺得喉頭乾渴。
“你嘆氣做什麼?”
“當然是嘆息成郡王本來在南嶺之亂時立下大功,倘若安分守己,還會被世人讚頌為賢王。而且他那麼多才華與膽識俱全的幕臣可見他也是虛懷若谷之人,容得下有才能者……”
“他容得下有才能的人,是因為他的目光放在更高遠的地方,不會區區滿足於一個郡國。”雲澈用肩膀蹭了蹭凌子悅,“子悅,晚上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要。”凌子悅回答的爽利。
“為什麼?”
“看你這架勢,夜裡定是要拉著我閒聊的。一聊就聊到天亮了!我要自己好好睡一覺!”凌子悅說完,還打了個哈欠。
雲澈是又好氣又好笑。可瞥見她的下巴與脖頸拉伸出的曲線,只覺得心中有什麼快要斷裂。
今晨,雲澈去向承延帝與洛皇后請了安便回到自己的寢殿。
雖然這幾日容少均沒有來到冬宮授學,但也是佈置了作業的,他與凌子悅在回去太子宮後就得將策論交予容少均。雲澈就覺著奇怪,怎地凌子悅還未起榻?她此時理應端坐於案前溫書思量著如何做策論了啊。
“子悅呢?用了早膳嗎?”雲澈問錦娘。
“奴婢也覺著奇怪,她似乎沒出過房門。要不奴婢去瞧瞧她,莫不是這孩子畏寒舍不得被褥了吧!”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