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懵了,看賈赦、邢氏的情形,賈璉估計病得不輕,要是有個萬一,她不是坑了自家侄女嗎?萬幸兩家只是有了議親的苗頭,萬事未定,倒可好推脫。但一個是孃家侄女,一個夫家侄子,她可不好去拆人姻緣,正猶豫著該如何是好,又逢賈母遣人來喚。
賈母自然十分心疼孫兒,正哭個天昏地暗,賈赦和邢氏在一旁細細勸慰。看賈母哭得那個情形,賈赦五感交集,難以言喻,一時又後悔了,賈母心裡到底疼著大房。邢夫人又來裹亂:“璉兒不是議了一門親,不如沖沖喜,也許璉兒就大好了也未知。”賈母雖然心疼孫兒,到底沒有糊塗,喝道:“荒唐,快別說了,王家姑娘是何等的身份?若是讓王家知道了,咱們兩家多少年的交情也要壞了。”
邢夫人囁嚅,不敢再說話。王氏在門口便聽見“沖喜”的話兒,不免心驚肉跳,她哥哥嫂子那樣愛重熙鳳,平日裡看得跟兒子一樣,如何捨得她受這樣的委屈呢?後面聽到賈母駁斥,才放下心來。但鳳姐兒年已十六,這樣的年紀耽擱不起,為著賈璉守孝,拖了一二年不曾議親,本想著賈璉出孝,兩家世交,議親當順風順水。不曾想賈璉卻病倒了,能不能掙出一條命來還未知,便是痊癒,估摸著也要幾個月的功夫,鳳姐兒是等不得了。
王氏一進屋,見眾人面色皆不大好,邢夫人目光躲閃,賈赦面上也有幾分尷尬。賈母也有幾分不自在,但當務之急還是賈璉的病情,雖則知道對不住王熙鳳,賈母也少不得裝聾作啞,先把與王家的婚約晾在一旁。王夫人度其言談,猜出了一二分意思,心裡急得不得了,這樣一拖二拖又要浪費多少時日去了。恰好孃家嫂子來問信,忙暗示嫂子趕快與大哥商量個章程,趕緊把鳳姐兒的庚帖要回來,遲則生變。
果然,賈珍才走了三四日,揚州卻又有信來,這回賈璉是真的病重了,危在旦夕,賈赦登時坐不住了,他只有這麼一個嫡子獨苗,若是沒了這偌大的家業均要付諸人手了。雖說有個庶子,才幾個月大,都不知道養不養得活。賈赦立馬寫了摺子向皇帝申請太醫,命邢夫人趕忙收拾行李,跑去賈母那兒告辭,說是要下揚州去看望賈璉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工作真難找啊!撓破頭!
第85章
熙成帝對賈家到底還念著三分舊情,賈赦的摺子又寫得情深意切;憐他膝下單薄;便點了一個老成太醫隨賈赦南下;明眼人一瞧,便知道賈家已經躲過了此次**;風平浪靜了。不說賈赦是如何等感恩戴德、稱頌君恩;呈送的謝恩摺子滿篇皆是痛陳己過;發誓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肝腦塗地以報君恩。熙成帝接到這份摺子,略微翻閱,不過淡淡一笑;這賈赦若是能從此安分老實倒也不壞,不過是殺雞儆猴,猴兒們都知道老實了,給雞留一條性命也是網開一面了。
王子騰的夫人喬氏這幾日正逼著王子騰去賈家要回庚帖,無奈王老爺老神在在:“許是小病呢?”無論喬氏如何纏磨,王子騰還是穩如泰山,一則王賈兩家世代的交情,一損則俱損,前兒賈赦的爵位被降了,他在朝上頗有些步步維艱,做事束手束腳。日後承爵的是大房,王賈聯姻是為了更穩固的盟友關係。二則人家孩子一生病,請的什麼大夫,吃的什麼藥,什麼情形都不清楚,就這麼火急火燎地上門討要庚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