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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青花瓷下 十一

“保證不會。”

“那天似乎是兩個還是三個月前喜兒來姑娘這裡想伺候姑娘時,見春燕姐在姑娘的房中,所以喜兒就沒貿然進屋,因為聽見春燕姐在同姑娘說話。”

“說的什麼?”

“喜兒可真的不是有意偷聽啊姑娘”

“我知道,你講。”

“喜兒原是想立刻離開的,但見春燕姐神色有些不妥,怕有什麼事,所以喜兒走的腳步就慢了些,也因此,無意中就聽到春燕姐對姑娘說她說春燕的性命就全在姑娘這口梳妝檯裡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望姑娘牢記當日的承諾,救春燕不死”

“她是這麼對我說的?”

“是的所以一見春燕來找姑娘,喜兒想想必就是為了這口梳妝檯了所以”

“可是她命為什麼會在梳妝檯裡?”

“這個這個喜兒就真不知了”

見她神色再度驚惶起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我便停了口。

只是由此對春燕的死生出莫大一個疑團,亦對自己如今所佔據的這個身體主人,油然產生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

原以為燕玄如意只是簡單普通一個大戶家千金。

坐在深閨,等待出嫁,等待一生就這樣慢慢過去的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但她似乎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單純。

她生在制瓷世家,卻不得繼承製瓷之術不得繼承製瓷之術,卻偏偏對制瓷帶著一種不太甘心的熱衷安於困守在監獄般的萬彩山莊,心自由起來卻是連路遇歹人都能不管不顧的勇猛簡單、又熱切地愛著一個自己或許並不瞭解的男人,對自己身邊的奴僕,卻帶著一種看似親善、實則卻有些微妙的疏冷。

細想起來,那可真的是一種疏冷

否則,怎會迫使一個陪伴多年的貼身丫鬟用一種交易且略帶脅迫般的方式,對她說出那種乞求救命的話呢?

想到這裡,正準備繼續向喜兒詢問下去,看能否從她口中詳細探聽到一些關於春燕以及燕玄如意過往比較有用的東西,好讓我從中試著判斷一下,究竟那口梳妝檯同那兩個女人存在著怎樣的聯絡,會被春燕稱作為自己的命。

但就在這時,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突兀終止了我這番打算。

隨之從門外傳來的那道話音,則讓我腦子嗡地一陣巨響,險些轉身往窗戶外跳出去:

“如意姑娘在麼?雖是唐突,但思之再三,素和甄覺得還是應該先同姑娘見上一面,不知姑娘可否行個方便。”

“不便。”

這兩個字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才總算被我從牙縫裡勉強擠了出來。

說完屏息止氣,於是就連喜兒也感染到了我這份異樣的緊張,當即瞪大雙眼一動不動盯著我,惶惶然不知所措。

“那麼不妨隔著此門,能允我同姑娘說上片刻話麼?”

“不便。”

再次斬釘截鐵從嘴裡丟出這兩個字,原以為那男人會繼續說些什麼,但此後門外一片靜默。

隔了片刻我瞥見喜兒朝我擺了擺手,示意外面那人已經離去。

我不信。

又堅持著等了幾分鐘,聽見門外一陣喧譁傳來,是眾僕役將我屋中陪嫁物件往外抬的聲響。

一路從我臥房門前經過,我仔細聽著,始終沒聽見他們向素和甄問安的聲響,這時才確定他確實已經離去。當即腿一軟,我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伴隨著腦中空空如也的感覺,好一陣彷彿靈魂出竅一般。

直至聽見喜兒一遍遍焦急地叫我名字,這才緩過神來。

此時此刻哪還有閒心再去向她打探些什麼。

關於春燕,關於梳妝檯,關於燕玄如意家裡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再重要了。腦中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