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
“如意!”見狀,狐狸身後那緊跟而來的老者對我喝斥了一聲。“別任性!快給碧先生瞧瞧!”
他是如意的父親,燕玄順。
我不喜歡此人。
因為他就是逼得燕玄如意冒險離家出走的那個人,也是即便看出我連蹲馬桶都蹲不動,仍還堅持用一把鎖將我鎖在這屋裡的人。
至今我都沒有忘記,在那些人將我送回來後,他甚至連正眼都沒朝我瞧上過一眼,只皺眉輕輕說了一句:“成了這副模樣,人家還怎麼肯要你。”那之後直至今天,這位父親大人才第二次出現在我這個女兒面前,因著丫鬟的那句話,而跟在狐狸身後朝我瞧上了一眼。
“快讓碧先生瞧瞧!”見我半晌沒動,他又再說了句。
我只能慢慢將被子從臉上拉了開來,倒不是因為聽從他的話,而是因為本就呼吸有點疼痛,繼續這麼蒙下去,用力的呼吸會讓我感到更痛。
所以只能橫下一條心,將自己這副可怕的樣子袒露在狐狸面前,但剛露出半個頭,卻見簾子外那道身影已經離開,他帶著燕玄順走到一旁,道:“剛才對如意姑娘的傷看了一眼,雖不是看得太清楚,但大致可明白,為什麼許醫師的藥對她不起作用。”
“哦?那是什麼原因?”
“除跌打之傷,恐怕還因受了驚嚇,所以中了邪症,因此光用散瘀之法止痛,非但不起作用,只怕還會令傷勢惡化。”
“那先生可有更好的方法醫治麼?”
“待碧落斟酌片刻,不過在此之前,碧落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莊主可否應允。”
“先生只管開口。”
“莊主現下可否先帶著下人離開片刻,包括莊內所有男丁,在午時三刻之前不要經過此處,甚至不要靠近此處。”
“什什麼?”一聽這話,燕玄順不由一怔,隨後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先生這話不覺得有些太過無禮麼?”
“碧落知曉冒犯了莊主,但為救如意姑娘一命,不得不出此請求。”
“為什麼?”
“因為男子身上火氣過重,對等會兒碧落要使用的醫療之術,會有些相沖,因此需要回避片刻,以避諱。”
“不知先生要用的是什麼樣一種醫療之術,怎的聽來這樣奇怪?”
“呵,莊主好奇是自然的,但時間緊迫,若錯過最佳治療時機,只怕神仙在此,也難挽救如意姑娘的性命,若莊主在意令千金的性命,不妨姑且信賴碧落一回,待等碧落診治完畢,到時再據實相告,可好?”
“但自古男女”
“碧落知曉莊主的擔憂,但莊主可否想過,為何此醫療之術需要男子迴避,但碧落卻不需迴避。莊主又可否想過,碧落是什麼一種身份。”
“這原來如此”經他這麼一說,燕玄順的眉頭倏然舒開,彷彿頓悟了什麼,於是匆匆對著狐狸握手一拱,轉身帶著那一頭霧水又滿面擔憂的丫鬟喜兒徑直朝屋外走去。
待到門外那兩人的腳步聲漸遠,狐狸的身影重新返回,站定在床邊那道臺階下:“姑娘,請恕在下要無禮了,因為在下不是個喜愛隔著些物件替人看病之人。”
“沒關係,先生請隨意。”邊說,我邊看著他走到床邊,將擋在我倆面前那兩道簾子捲了起來:“先生是郎中麼?”
“算是在下不正經職務的一部分。”
“那先生的正經職務是位公公麼?”
“哦呀”一句話出口,狐狸卷著簾子的手微微一頓,繼而頭一低,彎起雙眼朝我嫣然一笑:“姑娘怎會知道的。”
“剛才先生不是對家父說了,先生用的醫療之術需要男子迴避,但先生卻不用迴避,既然這樣,那先生顯然就不是男子之身了。又聽先生提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