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小熊,和人聊天,連她那對好友要找人也到這兒來,她在這裡似乎築了個無形的巢。
為了避開她,他現在晝伏夜出,而拜這個城市是個不夜城之賜,店裡的佈置已接近完成,加上他和邵彩昕全力趕工增加商品,意味著開張的時間不遠了。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早晚得開門做生意,到時候他該怎麼迴避青霓呢?
一切只怪當初他低估了青霓的毅力。
事實證明,青霓看起來嬌滴滴的,但拗起性子來,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在不確定他人在不在的情況下,她每天來此報到,讓他的心煩不但沒有消失,而且有增無減。
可是在心煩以外,一些奇怪的感覺也冒了出來。
心疼當然是其中之一,七,八月的高溫根本是一種天災,向來被人疼愛的青霓坐在那兒頻頻拭汗,由於熱得吃不下飯,她常吃優格代替正餐,讓人除了心疼還是心疼,但為了她好,他還是咬著牙忍耐。
不高興則是其中之二,看見男男女女的路人走過必停下步伐,她被人盯著看,或是搭訕,他心裡就一陣沒來由的火氣,每每直接拿了水便灌入喉嚨,要自己眼不見為淨。
但是,就算回到工作室裡把自己關起來,他的心還是沒能寧靜。
當年他一搬出家裡,第一個感覺便是寧靜,再也不用面對兄弟們的惡作劇和她對他的依戀,在丹麥時,即使家人會向他提起她對他的念念不忘,但他的心都沒有起伏過,可是,現在只要一想到她正在外面,他的胸口便悶得難受。
青霓的存在感愈來愈強,壓著他,令他無法順利的呼吸。
雖然從沒有愛過人,但他還是不覺得那種感覺是愛,青霓在他的眼裡是個小女孩,是他的妹妹,他還曾親手幫她洗過澡。
直到現在,看著她,他心中仍滿是憐惜的情感,未曾消失過,但是,誰能告訴他,對她在意得不能自己的這種念頭,又該怎麼處理呢?
如果他不再逃避,未來又會如何呢?
他想得正出神,這時,麻褲口袋裡一陣振動。拿出手機,他悄聲快步走進工作室,反手帶上門的同時按下通話鍵。
“彩昕,有什麼事?”這個號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齊天印理所當然的問。
電話那端靜默了一會兒,喘息似的啜泣了幾聲,接著是不成笑的輕呵,讓他神經突地繃緊。
“彩昕,你怎麼不說話?快點出聲!”
“沒事啦,現在還不夠晚,小少女還在門外吧?我知道你不能出門,用電話陪我一下就好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的話裡帶著無助的顫抖。
齊天印眸光一冷,“你在哪裡?我現在去接你,不準哭了。”
邵彩昕聞言,蜷曲著身子,在不大的廁所裡差點失聲痛哭。
“我沒有哭啊……誰告訴你我在哭的……本小姐什麼都不缺,為什麼要哭呢?”邵彩昕逞強的說道,語畢,還奉上兩聲大笑。
“你在哪裡?”齊天印不理會她的話,厲聲問。
邵彩昕知道被識破了,吞吞吐吐地道:“公司……”
“好,你不準走,我去接你。給我聽清楚,不準把手機關掉,如果等一下找不到你,我就鬧翻『亞璨珠寶』。”
齊天印話一說完便直接切斷通話,也沒空換件乾淨的衣服,直接往門口走去。
他的手放在門上,只遲疑了三秒,就開啟門鎖。
現在邵彩昕的事情比較緊急,至於青霓,見招拆招吧!
聽見開門聲,青霓整個人都傻了,下一秒,齊天印奪門而出,瞥了她一眼,讓她瞬間回過神來,什麼都顧不得,跟在他身後跑了起來。
人高馬大的齊天印邁步飛奔,青霓原本追不上他,幸好現在是下班時間,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