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都酸了,青霓順著門滑坐下來,想著齊天印是否在門的那一端。
如果在,他為什麼不應門?
是不想看見她嗎?真的顧慮她末成年?還是她太激進了?他為什麼說謊呢?
如果不在,那他去了哪裡?
是住到昨天那個漂亮女人的家去了嗎?或是他又將自己放逐到哪個不知名地方了?
她搞不懂他。他們之間的連結狀似強烈,但卻像龍鬚糖絲一樣縹緲,只要他不留音信的離開,在這有著六十億人口的地球上,她便無法找到他了。
想著想著,青霓卻笑了。
她小小的腦袋瓜子雖然不甚發達,但簡單的邏輯還是有的。
既然印哥租了這個地方,那他就算不在這裡,總有一天也會回來,就算他真的為了躲她而退租,那房東也會有出現的時候,她好歹能從對方身上問到一點線索。
就像她執著的待在齊家一樣,因為印哥終有一天會回家,回到那個他嘴上咒罵,但在心中有著重要地位的家。
她的世界不大,也沒有太多欲望,她的心思、精神都用來等待齊天印。
等待是有生命的,它會在她心中成長,壯大。
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喜歡上他,而後他像蒸發般消失,為了得到他的情感,她開始等待,等到他回來,怎知又再度失去他,她返回等待的狀態,準備下一回合的開始,不知道他往後會是怎樣的響應。
這是一個無解的迴圈,但是都已經等了這麼久,那她就帶著微笑,快快樂樂地再等下去吧!
等到有一天開花結果,等到有一天有個結局,等到有一天他和她之間不再無解,就算等到他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都好,至少到時她就可以從頭來過。
只能等待是很消極的,但在別無他法的情況下,等待便是最積極的舉動。
青霓的心堅定而專注,在瞬息萬變的世界裡,她並不隨著有所改變,有著確定的想法。
她想著想著,已不復方才的失望,捧起寶貝的蕾絲熊,一雙圓圓的大眼直直凝視著它,小小鼻頭互相磨蹭。
“瑪麗安妮女士,以後你就每天陪我來這裡等,好不好?”小熊黑亮的眼珠子好似有著千言萬語,讓她得到力量,她開心的笑開了來,繼續道:“太好了,我們一起等,兩個人等,會比一個人等來得快樂,你說是不是?”
一天又一天,六月過去了,七月來了又走,換八月登場,學生千盼萬盼的暑假轉眼就過了一半。
從那天起,門外一直可以看到青霓的身影。
起初,她常直按著門鈴不放,到後來只是意思意思按個兩聲,便將拖箱內的材料包取出,在走廊的另一邊坐下,專心縫她的熊寶寶,偶爾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待夜色來臨,她依依不捨的按下代替再見的兩聲門鈴聲後,才拉著箱子離去。
在青霓縫到第三隻泰迪熊的某一天,屋裡穿著工作服的齊天印嘆了聲,放下手上用來打磨耳環的瑪瑙刀,脫去手套,看著天色又暗去,走出工作室,開啟冰箱拿了瓶礦泉水灌著,一解暑熱,之後便走到門邊。
果不其然,透過門上的圓孔,他又看見惹人憐愛的青霓。
當初他會租下這間房子,除了地點適合開店,主因是前任房客是兩個音樂系的學生,留下一間隔音裝置超棒的琴房,方便他在此製造各種銀器、銀飾。
連專業的吊鑽和輾壓機的聲音都能掩去,再加上他刻意安靜,照理來說,青霓不會知道屋裡有人才對。
可是,她就在這種不確定的情況下等了一個多月,出現之頻繁,使得附近幾家服飾店的老闆和一些常客都變成她的朋友。
青霓不是一般不知安靜為何物的青少年,她乖乖地坐在門的對面發呆、吃飯、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