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齊若男傷口,笑容一僵,皺眉道:“他傷口翻開,想用這一點兒金創藥塞住,可遠遠不夠!”沉吟片刻,問道:“楚楚,你身上有沒有針線?”
楚楚愕道:“針線?可沒有了。做什麼用?”話剛出口,便即省悟,道:“啊,你要將她傷口縫起來麼?”
陳敬龍點點頭,想一想,將楚楚昭君兜掀開,從她頭上拔下一支銀簪,又扯下幾根長髮,道:“用這個對付一下。”將自己披風下襬撕下一塊,到外面包了一包雪,塞在懷裡,又走回吩咐道:“這裡太冷,只怕傷沒治完,人已經凍死了。你去拾些枯枝來,生個火堆。”
楚楚答應一聲,出門去找可供生火之物。
稍過片刻,陳敬龍取出包雪的布塊。雪在他懷裡暖了一會兒,大半已經融化為水,將布塊浸溼。
陳敬龍抖去剩雪,用溼布將齊若男傷口周圍的血跡揩拭乾淨,然後用銀簪尖端在傷口兩旁各刺一個小孔,取過一根楚楚的長髮,從兩個小孔中穿過,打個小結,輕輕拉緊……
他不住鼓搗,齊若男傷口便又不住流血。陳敬龍一邊用溼布擦抹,一邊縫合傷口,很是麻煩。
這破廟周圍,並無樹木,哪有什麼枯枝?楚楚在附近轉了一會兒,只拾到一些不禁燒的枯草,無奈下又回到廟裡。正無法可想之際,卻見那倒在地上的破門,雖然四分五裂,卻還沒有十分腐朽。楚楚累得氣喘吁吁,將本就破裂的門板拆下幾塊,在廟裡生起火堆。
破廟本就不大,火堆燃起,很快便有了些暖意。陳敬龍不再擔心齊若男會被凍死,心無旁騖,集中精力對付傷口。
那銀簪尖端並不十分銳利,刺孔頗不容易,頭髮又過於細軟柔滑,更是難以控制;陳敬龍直忙了大半個時辰,才勉強將傷口縫合;敷上金創藥,再割下幾條披風下襬,將他攔腰包紮妥當,這才鬆了口氣;笑道:“男人的腰,居然這樣細,倒節省了許多布條!”
稍事休息,又看齊若男其它傷口;除小腿一處深可見骨外,左肩與大腿處的都只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陳敬龍要將所剩無幾的金創藥盡數敷在齊若男小腿傷口上,楚楚大急,叫道:“你自己還有傷呢。都給他用了,你怎麼辦?”陳敬龍也頗為躊躇,但想了又想,終於還是決定先顧齊若男,勸楚楚道:“我身體強壯,不用金創藥,也一定能好。他這樣瘦弱,體質必定不是很強,如果恢復不好,變成了跛子,甚至廢去一足,豈不糟糕?”當下不顧楚楚阻攔,將齊若男小腿傷處敷藥包紮。至於左肩、大腿兩處傷口,只能簡單包紮,卻再無藥物可用了。
等全部處理完畢,陳敬龍已經累得精疲力盡,在火堆旁坐倒休息;過了一會兒,見齊若男毫無動靜,納悶道:“他怎麼還不醒來?”
楚楚也覺奇怪,去齊若男臉上輕拍,喚道:“喂,醒醒!”拍了幾下,忽然一怔,摸摸他臉頰、額頭,慌道:“不好了!公子,他……他身體已經涼了!”
第一百一十八節、以土代藥
楚楚驚呼:“不好了!他身體已經涼了!”
陳敬龍大吃一驚,急躍起身,去齊若男臉上一摸,果然全無熱氣;再探他鼻息,斷斷續續、若有若無。陳敬龍輕籲口氣,道:“還沒死!不過……離死已經不遠了!”
楚楚嘆道:“可惜了那些金創藥!早知救不活他,倒不如留著用在你的身上。”陳敬龍搖頭道:“那也未必。只要還沒斷氣,便有可能活轉過來。人命關天,咱們可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想了一想,吩咐道:“你去牽匹馬來。”
楚楚愣道:“做什麼?”陳敬龍解釋道:“他失血太多,身體虛弱,所以才沒了熱氣。咱們給他喝上幾口熱騰騰的馬血,又有了熱,又有了血,想必能夠起些作用。”楚楚急忙去牽馬進來。
陳敬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