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給他包紮妥當才是。”
陳敬龍連連點頭,道:“對極,對極!你總是想得比我周全!”四顧張望,見左前方遠處影影綽綽似是有間房屋,喜道:“那裡有人家!咱們去借個房間,處理完傷口再走。
等奔到近前看時,不由大是失望。哪是什麼人家了?卻是一間低矮破落的小廟。那小廟不知廢棄了多長時間,牆壁許多裂痕、屋頂盡是窟窿、廟門歪倒在地、窗紙蹤影全無;廟門上方空空蕩蕩,原來的匾額已經不知在何年何月不翼而飛。
楚楚遲疑道:“公子,這裡又髒又破,咱們還是另尋別處吧。”陳敬龍嘆道:“不知要走多遠才有人家,咱們救人要緊,可耽擱不得了!這裡雖破,好歹能擋些風寒,總比在荒野中強些,將就一下吧。”當先下馬,抱著齊若男走向廟門。
走了幾步,聽楚楚全無動靜,陳敬龍回身叫道:“你怎麼不來?”卻見楚楚坐在馬上,愣愣望著自己,身體微微顫抖,臉上神情驚恐無比。
陳敬龍愕道:“怎麼了?”楚楚胸口急劇起伏,眼睛睜得滾圓,顫顫巍巍指向陳敬龍,帶著哭腔說道:“公子,你……你背上……背上……”聲音抖動如風中樹葉。她臉上塗得焦黃,看不見臉色如何,但嘴唇全無血色,蒼白如紙,想必臉色也好不到哪去。
陳敬龍苦笑道:“插著把劍,是麼?”楚楚慌亂點頭,眼中淚水滾來滾去。方才她要麼在陳敬龍前面奔行,要麼與他並騎而行,始終不曾看到他的背後,直到此時,才發現他背上受傷。
陳敬龍見她嚇得厲害,忙安慰道:“只不過傷些皮肉,不要緊的。這本來就是柄短劍,外面剩的雖然不長,看著嚇人,其實刺進裡面的也不很長,不用擔心。”
楚楚聽得是柄短劍,又見他神色如常,若無其事,這才稍稍鎮定;邊翻身下馬,邊焦急說道:“快給我看看傷勢如何!”
陳敬龍笑道:“你先把馬拴好再說,千萬別讓它們跑了。咱們現在兩傷一弱,沒有馬匹,可寸步難行了!”著急為齊若男治傷,說完轉身自顧進廟。
破廟裡供著三尊泥像,泥像前擺著一張破舊供桌,此外別無一物。
陳敬龍顧不得去看泥像,將齊若男放在積滿灰塵的供桌上伏好,將他後腰衣服扯開,一看之下,不禁嚇了一跳。只見一道傷口長約半尺,血肉模糊,不知多深,因被自己緊夾擠壓過,此時已經腫脹變形,兀自不斷滲出血沫。
陳敬龍暗暗焦急:“只這一處重傷,如果不及時妥當處理,便足以要了他的性命。可是,現在無醫無藥,又該如何處理才好?僅靠包紮,恐怕不行。”一時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楚楚將馬匹拴在破窗框上,奔入廟裡,叫道:“公子,先別顧他,你自己的傷勢才最為緊要!來,我幫你把短劍拔掉。”伸手探向陳敬龍背上。
陳敬龍慌道:“萬萬不可!”斜身躲過楚楚手掌,苦笑道:“短劍一拔,血噴出來,我只怕再也支援不住,立即就得暈倒。我暈過去,他的傷勢如何處理?還是先把他救過來再說。”
楚楚慌道:“如此說來,你的傷勢決對不輕!公子,你只想著去救別人,可你自己……你自己的性命……”焦急之下,喉嚨哽住,眼中又湧上淚水。
陳敬龍笑道:“我傷勢如何,自己心中自然有數,你不用著急。”轉頭看向齊若男,愁道:“倒是他,如果不盡快救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可是,咱們連點兒金創藥都沒有,又怎樣給他治傷呢?”
楚楚道:“金創藥?我這裡有。”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瓶,開啟瓶塞,裡面小半瓶紅色粉末。
陳敬龍喜道:“這可好極了!你怎麼會有這個?”楚楚答道:“賀寨主給我的,你忘記了麼?當時給你治傷,用了大半,還剩下這些。”陳敬龍笑道:“幸好當時沒有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