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柄處很像。
“這個好弄。”蔡老六說。那年月炸藥管制得沒有現在嚴,混混們經常從礦山、採石場弄出來炸魚。
“……蕭南,真要出事了,千萬不能說是我提供的東西。”蔡老六吞吞吐吐。想起雷管爆炸後血肉橫飛的場面,蔡老六心驚肉跳。
“老六,你還是不瞭解我是個怎麼樣的人。”蕭南眯縫著眼蹲在凳子上,又是一幅縹緲的神情。
“公安局永遠抓不住我,我蕭南只會站著死,不會趴著活。”
蕭南、楊陽揣著雷管和五連發獵槍去了大茅山。二人穿成生意人的樣子,寄住在村裡,說是來山裡收筍的。金礦離村子不遠,礦洞口一排紅磚搭建的簡易房,石棉瓦蓋頂,一溜倒插玻璃的圍牆把洞口和房子圍在裡邊。蕭南在遠處山頂觀察過,總共十間房,一間是辦公室,三間打手住,其餘的住礦工。打手大約二三十人,個個膀大腰圓,腰裡有硬物突起。三條大狼狗白天被鐵鏈鎖住,晚上解開滿院子轉悠。雞母眼開輛吉普車,中午來傍晚走,五個兄弟跟隨左右。辦公室除了雞母眼可以進,平時緊鎖。礦洞很平靜,蕭南判斷廣東人還沒到。附近的道路蕭南領著楊陽已經走熟,事幹成後,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大茅山。
守到第三天,院裡的打手比平日緊張,睡覺不脫衣服,晚上分三班來回巡邏,蕭南蹲在山上抽完一根菸,露水落在手上,像情人的眼淚。明天,有人會來,帶上一大筆錢。
第四天傍晚,兩輛吉普車開進院裡,雞母六兄弟簇擁著倆個拎著密碼箱的外地人走進辦公室,幾條栓著鏈子的大狼狗把地刨得泥土飛濺。蕭南看一眼楊陽,倆人悄悄貼近圍牆。一件棉衣搭上牆頭,兩條黑影敏捷地翻進院子,沒有人發現。狼狗瘋狂吼叫,鐵鏈扯出一串聲響。
“媽比的,這狗是不是瘋了!”雞母眼拿根木棒走出來,一棍敲在狗頭上,狼狗趴在地上嗯嗯叫喚。沒有一條狗會咬自己的主人,哪怕主人要將他剝皮吃肉。
一柄冰冷的槍管頂在雞母眼後腦勺上。“不要亂動,我只圖財,不要用自己的命來試我敢不敢殺你,你不會有後悔的機會。”身後人的聲音,和後腦勺上的槍管一樣冰冷。
蕭南頂著雞母眼走進辦公室,楊陽提把一尺多長的藏刀跟在後頭。十幾人同時舉槍,蕭南一頂槍管,雞母眼吼一聲:“不要亂動!”桌上兩隻開啟的密碼箱,碼著一疊疊的人民幣,箱子對面是一堆耀眼的金條。一屋子人呼吸沉重,手上的槍機頭大張。蕭南偏偏腦袋,楊陽上去啪啪兩聲合上密碼箱,提著箱子走到門口。來前蕭南叮囑過:“我們只拿錢。”楊陽問:“為什麼?”蕭南說:“黃金太重,而且不易出手,只會帶來麻煩。”蕭南不貪,所以蕭南幹成了。
反帶上的門突然被猛力撞開,幾條大漢平端獵槍衝了進來。門砸在蕭南背上,蕭南一個趔趄,手指扣下扳機,雞母眼往下一蹲,槍聲響起,雞母眼的一個兄弟應聲翻倒,血濺了滿牆。蕭南沒再開第二槍,他跟著楊陽唰一身扯開風衣,楊陽大吼一聲:“操你媽!開槍啊!”蕭南和楊陽的身上綁滿雷管,足夠把這座院子炸成平地。大家都明白眼前倆人已經亡命,他們是生意人,人一有錢就會怕死,他們並不想拼命,沒有一人開槍。楊陽一把扯起雞母眼,藏刀架脖,蕭南平舉獵槍,慢慢和楊陽退到吉普車邊。蕭南單手握槍,一手從雞母眼兜裡掏出鑰匙,後退著坐上駕駛座。楊陽把兩個密碼箱丟上車座,將雞母眼推到蕭南槍口前,開啟另一輛吉普車的前蓋。楊陽不懂開車,自然不知道切斷哪根管子比較有效,剛猶豫一下,幾條狼狗從後邊悄聲撲上。蕭南大吼一聲:“不要回頭!”這幾條是退役的德國黑背,從背後攻擊人都是直奔脖子大動脈位置,此時楊陽只要轉頭一看,剛好將脖子送進狗嘴。一聲槍響,一個碩大的狗頭爆裂在楊陽頭脖子邊上,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