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不知道自己給他帶來的改變有多麼大。
“你大概沒看過這裡的夕陽。”沈自橫突然彎彎嘴角,笑著說,“這裡的日落也很美。”
“可以想象到。”可以想象到你一個人坐在這高高的山頂,天地間只有你一個人的樣子,夕陽,會讓你更加寂寞吧,簡小從想。
想著想著,她就生出了一種衝動,距離他如此近,她沒有絲毫猶豫的伸出雙手,從他腰間穿過去,手在背後交叉抱住了他。
她想任性一些,做一些符合自己原始衝動的事。壓抑著自己,管束著自己,然後譴責著自己,實在叫她難受。
她只感覺到雙臂中的身體微微顫了顫,然後,她把一半臉貼在他胸口的位置,聆聽著他的心跳——很快很快,快得讓她覺得感同身受,快得讓她覺得:這樣的頻率,會窒息麼?
沈自橫半晌沒有反應,只有唇間無意識溢位來的位元組:“你這是……做什麼?”
簡小從在沈自橫的襯衣上擦了擦腦袋:“只是單純想抱抱你,你總是這樣……一個人,你總是這樣……”簡小從沒再說話了,她內心也一直起伏很大,總也找不到合適的語句來形容自己的所思所想。
“我很可憐,是麼?”沈自橫的聲音幽幽的,表情也幽幽的。
簡小從搖頭:“不該是這個詞。”
沈自橫的手仍舊僵硬的垂在身側,他其實很想很想擁住她,他有太多的氣力想要發洩,可是,他更怕一旦擁住,就再也不捨得放開,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為愛而卑微而計較的男人,暫時,他還能看清自己的路。
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問:“不該是這個,那該是什麼?”
簡小從道:“心疼,越熟悉你,這種感覺越濃。”
沈自橫無聲的笑了:“謝謝,不過,聽起來好像還是因為我可憐。”
她不是聽不出話裡的內容,可是,抱著他的感覺已經充斥了她整個的感官,這樣一個懷抱竟突然讓她這樣安寧舒適,彷彿是因著這懷抱她才認識到自己這段時間有多累,彷彿是這個懷抱才讓她意識到,她似乎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了。
閉了閉眼,她雙手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囁嚅道:“沈自橫,抱我。”
這話入了沈自橫的耳朵,他的心立即紮紮實實的狠跳了一下,感覺像是被什麼尖銳的鐵器紮了一個深深的洞一樣。他的眉頭緊緊皺著,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身體一直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一動不動。
簡小從又拱了拱腦袋:“我很累,很累很累,從沒這麼累過。”聲音軟糯,語氣裡透著委屈,格外的委屈。
不多時,沈自橫的襯衫上就泛起溼氣。
她是真的累了,沒有人告訴她她該怎麼做,對沈自橫多一分了解,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她就對他多一分渴望,她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和行為有多不要臉,她如此憎恨自己不受控的感情,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就好像此刻,她一點也不想再回到村子裡的那個旅店那間房間,她一點也不想再看到何忘川……不是討厭,只是無法面對。
她想,她這樣的人真算得上是無恥之徒了。
沈自橫終是抵不過她的脆弱,再不猶豫,一把擁住了她。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一抱,你不放開,我不會放;就算你放……我也不會輕易允許。
兩個身影在這日出之後的早晨,一寸一寸的收緊彼此的雙手,以一種分外和諧的姿勢貼近著對方,所有的力氣都在將彼此的距離拉近,再近,近得毫無縫隙。
溫暖的初陽大方的替他們記下了這一刻。
下山時,兩人都是笑意盈盈很滿足的神情。
不過,這種滿足終止於何忘川的出現。
何忘川遠遠就看到了兩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