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著飄過來的酒肉香味,備受煎熬。站了一會兒,兩人鼓足勇氣,走到青工樓,想打探劉建廠的房號。在青工樓進進出出的人不少,多是紅眉綠眼睛、凶神惡煞不好惹的模樣。吳重斌想起許瑞的話,才明白所言不虛,到青工樓挑釁確實是一件愚蠢之事。
紅旗廠和世安機械廠都是工廠,但是兩個廠的氣質截然不同,前者知識分子集中,打架鬥毆偶爾發生。世安機械廠有大量文化程度不高的工人,沒有破產前打架鬥毆之事就層出不窮,更別說現在樹倒猢猻散的狀況。吳重斌將兩者混為一談,才產生擒賊先擒王的想法。踏進世安機械廠以後,看到破敗的廠房和潦倒的人群,他知道自己錯了。
堅持到九點左右,根本沒有看到劉建廠等人的蹤影,他們又不敢貿然進入青工樓,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世安機械廠家屬樓。
回到復讀班,幾人又聚在了小操場處。
田峰拿了杯熱水到小操場,喝著水,不停地吸鼻子,道:“等了半天,屋裡有好多划拳聲,來來往往的人多,很難找到目標,這個辦法不行。”
洪平道:“同學都要備戰高考,肯定不能長時間盯梢,這些雜皮沒有工作,生活完全沒有規律,我們很難找到他們的行蹤。”
吳重斌用紙巾擦著鼻子,道:“洪平和我都在街上遇到過劉建廠這夥人,說明他們經常在這一帶活動,我們改變思路,不到世安機械廠守株待兔,每天派一個人在外面偵察,以靜州一中為中心點,三百米範圍為偵察範圍,只要發現這夥人,我們就帶上武器去打架。”
洪平道:“守株待兔還是有難度,如果是在上課時間,大家分在不同班裡,很難同時出來。”
王橋最初沒有發言,沉默地聽著他們討論,聽了一會兒,道:“我覺得應該遵循兩個原則,一是防守反擊,我們的原則是防守反擊,既然難以掌握劉建廠等人的行蹤,我們就徹底防守,不要再主動找他們,安心讀書,但願從此平安無事;二是要掌握分寸,絕對不能碰法律的底線,堅持用木棍和漁網,不用刀具。”
田峰道:“我建議再噴辣椒水,讓他們嚐嚐合作所的厲害。”
他提出這個建議後,特意模仿著特務陰險狡詐的笑聲。只不過大家都沒有笑,他笑了幾聲便閉了嘴。
王橋等田峰不笑了,道:“你的想法不錯,直接噴眼睛,他們會暫時失去戰鬥力。”
幾人討論了一會兒,最終形成了短棍、漁網和辣椒水的綜合方案。
接下來幾天,每天晚自習結束,六人就來到小樹林邊,練習使用木棍和漁網。田峰個子最小,戰鬥力不行,專門承擔噴辣椒水的重任。在洪平和李傑練習撒漁網時,他提著噴槍對著圍牆一陣亂噴。
這幾天大家都沒有出校門,一切平安。劉建廠團伙彷彿人間消失,沒有人聽到過他們的訊息。
王橋決定在星期六下午到山南去一趟。前一次包強到寢室劃破箱子,他被取走一千多塊錢,造成了巨大經濟損失。來複讀班時,他總共帶了一千五百元,交報名費、書費,購買了生活用品之後,除了隨身攜帶的現金,剩餘的一千塊錢都放在箱子裡,這筆錢是復讀班上半學期的全部生活費用。這幾天用下來,錢包早就乾癟,他必須到山南姐姐家裡取錢。
那些被撕碎的信件基本復原,他準備把這些珍貴無比的信件放回到山南,在寢室裡實在無法確保信件安全。
另外還有一件未了心事,始終讓王橋牽掛。
在廣南經三看守所時,王橋頗為照顧另一名犯罪嫌疑人陳強。陳強是山南省交通廳總工,因受賄窩案被異地關進廣南第三看守所,恰好與王橋同在一個監舍。
在看守所時期,已經成為牢頭的同鄉人王橋成為陳強在看守所裡唯一能夠依賴和傾訴的物件。絕大多數犯罪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