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趕忙道,“對對,你知道他在哪嗎?”
“原來是他呀,”護士直言答道,“本來他是在住院部待著的,不過後來調到精神科那邊去了,這段時間一直在觀察著,你們要探望他恐怕有點麻煩。”
“多謝。”他不露聲色,道了謝便離開了住院部。
三人腳下未停,薛凱風一邊走一邊道,“不如我再回姚靜嘉家裡看看?”
汪文迪面色沉平,隨口道,“你覺得姚靜嘉有問題?”
他道,“她可是親口告訴我們,她丈夫在住院部治療的。她說了假話,難道沒問題?”
柳牧之始終摁著他的手腕,微微用力,淡定道,“這的確是個疑點,不過也只耽誤了幾分鐘而已,這兒都走到精神科跟前了,不如先看了正主再說。”
唐辭林現在被劃分為精神病人,探望他還需要主治醫生的同意。
意料之外,手續辦得很快。
主治醫生是個談笑風生的和氣人,他示意三人跟在他後面,簡短解釋道,“唐辭林狀態非常穩定,甚至不需要像其他病人一樣定時定點的吃藥,你們探望他時只需要注意,不要過於刺激他就好。”
“你們有半小時的時間。”
透過透明乾淨的玻璃向室內望去,唐辭林正安靜的坐在桌邊,翻看著報紙。
“他這樣子的確像個沒病的人,”汪文迪的視線掠過柳牧之身上,望向醫生,客氣問道,“不知道他怎麼樣才能出院?他來這兒沒有發病過嗎?”
醫生道,“發過一次病,所以還在觀察中。等他排除、接納了誘導發病的因素外,才算治好。”
“那一次是怎麼發病的?”
“具體的因素還沒排查完,就是上一回他老婆來看望他的時候,差點傷了人。還有一點,除了正常飲食外,他不能……”
尚未說完,醫生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原來是鬧鐘的聲音。
他臉上嚴肅了些,轉而道,“不好意思,我下午有個重要的會診,你們探望完後和護士長說一聲,登記完就可以走了。”
“好,麻煩你了,你先忙。”汪文迪應道。
待他走後,柳牧之輕聲開口,道,“這其中的確有一縷陰氣。”
汪文迪道,“先進去吧。”
其實不止是唐辭林,周圍的精神病人可以說都接近於正常狀態。
他們有的在看水缸裡的金魚,有的在和其他病友打撲克,有的在做精巧的手工活……他們每個人手腕上都戴著一塊小小的形似手錶的物件,只有這東西,是唐辭林沒有的。
汪文迪接近了他,“唐先生,你好。”
唐辭林抬了頭,眼神有些疑惑,宛如在努力回想眼前面熟的人。
“我是汪文迪,之前在第四醫院,咱們見過。”汪文迪提醒道,“當時給你做診斷的張醫生,是我的戀人。”
他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汪先生!”
說著,他放下了手裡的報紙,衝汪文迪客氣的招手,讓人坐在自己身邊的凳子上。
“汪先生怎麼來看我了?”他疑惑的目光望向後方兩人,接著問道,“這兩位是?”
“是這樣的,霏霏她上街的時候巧遇了你夫人,她也是職業病,就多問了兩句,得知你的病還沒完全好,心裡一直記掛,自己走不開,非要我來看看。這兩位是我的朋友,順路就一塊兒來了,你別見怪……”汪文迪解釋道。
“是我老婆告訴你們我的情況的?”他徑直打斷道。
汪文迪道,“是啊,怎麼了?”
唐辭林斂了面上的笑意和禮貌,沉聲道,“你回去告訴她,我在這好得很,不需要她關心,不需要她來看我,也不需要她找別人來看我。”
薛凱風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