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短,便又釋然,想這些事之時,琴卻未停。直等由吾道榮走出遊廊,不見身影方才住琴,眾人才知這琴原來卻是專為由吾道榮而彈。卻聽宇文泰似有不滿,忿然道:“說什麼恆嶽仙人,世人以訛傳訛,也不知道真假。”
獨孤信留意到了剛才由吾道榮的眼神,便也望了高肅等人一眼道:“他望向三子,或許便是答案。”
斛律光、段韶聽了這話,想起剛才由吾道榮確實看了三子一眼,便相視一眼,俱不言語,宇文泰聽了,更是半晌無語,過了一會兒笑道:“照這麼說,倒是我西魏機會更大了一倍。”三個小孩,西魏宇文覺、楊堅,東魏高肅。因此宇文泰有此笑言。
斛律光哼了一聲,道:“這卻不見得,這種事情本來有一人便已足夠,不能成事的再多也沒用。”
宇文泰又笑道:“玩笑而已,都督不要認真,這老道要裝神仙不被人拆穿,便要這麼模糊難辯,含糊其詞。咱們都是兵馬刀槍之人,怎能信這些虛妄之言。”又是請酒,三個小孩見老道走了,便欲另尋別處去玩,卻見一名西魏大將沿著遊廊快步跑來停到水榭外,似乎有什麼事發生急著要稟告,只是礙於有人在場,因此不便。楊忠便出去問了,雖然那名大將神色異常,但楊忠這人似乎格外喜怒不形於色,聽完仍是神色不動,回來從容言道:“梁武帝駕崩了。”卻又到獨孤信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獨孤信聽了頗為嚴肅。
段韶見他們有事,便起身告辭道:“酒已喝足,就此別過。”
宇文泰也不虛留,笑著相送,此次相會,飲酒奏琴賞花相談,似乎賓主俱歡,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來,便都會以為知己之會,其實這幾人此次相會飲酒,下次再會便恐怕是要飲血。正是因此,當高肅與楊堅、宇文覺惜別,高肅只囑要記得七年比武之約,宇文覺也問什麼時候再見時,宇文泰在旁聽了只道:“若無意外,你們以後定會常常相見。”
出了迎楊山莊,並不休息,幾人便徑自出建康回魏。他們此行,是得知侯景圍了南梁皇宮,以為會有‘長卿戰錄’訊息而來,誰知又是無功而返,雖是懊惱,然尋這‘長卿戰錄’本來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已經尋了多年,且早知此寶物不易得,因此也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辦法。
斛律光只慮道:“怕只怕這物落於別人之手。”這別人,主要便是指宇文泰、獨孤信了。這也正是段韶所慮,此次在建康與他們相見,恐怕大家的來意都是相同,都是同一個目的。且宇文泰的野心此時已經顯露無疑,當時孝武帝元修本是被高歡掌權因此不滿出逃至長安,誰知建西魏後權利又被宇文泰掌握,這個不識時務的傀儡皇帝便又是不滿,常常露出不悅。宇文泰雖不如高歡霸道,卻更甚他陰毒,直接將元修毒死,改立了聽話的元寶矩為帝。他現在雖未稱帝,顯然只是因為野心更大,看得更遠。
高肅卻是疑惑,不解道:“既然這本書這麼厲害,一代代漢人皇帝為什麼只藏於皇宮,不交給武將研習呢?要不然,他們又怎會被咱們趕到江淮。現在也常打不過咱們?”
段韶認真看了高肅半晌,才緩緩言道:“我想是因為這其中的一個大道理,這個道理也是任何一個想成為武將的人最先應該明白的。”
高肅一聽,自然興趣滿滿,睜著一雙美目認真看了段韶,聽他道來。段韶道:“你以為,作為掌握兵權的武將,最好的結局是什麼?”
高肅眼睛晶亮,答道:“征戰沙場,百戰百勝。”
段韶唇邊略過淡淡一絲笑容,道:“作為武將,能夠率兵征戰沙場,又多取勝利,自然是風光無限。然後又如何?”
高肅常聽的也最神往的便是歷代大將軍大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