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高肅、宇文覺同年,都是七歲,楊堅大一歲,是大哥,高肅比宇文覺大半年,行老二,宇文覺便是三弟。當下,楊堅令人備下酒果,三人鄭重在荷池結義。又互相交換自己心愛的寶貝作為信物,高肅將帶的小劍贈給楊堅,又解下身上古白玉佩贈給宇文覺,楊堅贈他一個明黃玉鳳墜,宇文覺贈了他一支綠玉長簫。結拜完成,三人互相只以兄弟相稱。
楊堅便望了斛律光問高肅道:“我聽說那個人是天下第一勇士,當今天下無人能敵,二弟總跟著他,怎麼會沒有練過武藝?”
高肅便略有臉紅,道:“我也在練的,現在練基本功,他說了只要基本功練得好,將來不管學什麼武藝都容易。”
宇文覺見他臉紅,便疑惑問道:“真的麼?練基本功真有這麼厲害?”
高肅忙點頭確認,道:“只是要很多時間,不信咱們約了幾年後再比試。”
宇文覺聽了,覺得十分歡喜,拍掌道:“好。”又問:“那麼約幾年後呢。”
高肅想了一想,他怕出醜,只想多約幾年好有時間練習,便道:“咱們都是七歲,便約七年好了。”在才一共活到七歲的他看來,七年自然便是很長的時間了。
楊堅道:“那我八歲,不是要等八年後才能見你們?”這本是一句普通的問話,但小孩子好玩,便覺得特別好笑,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正在打鬧,便有一個老道人走過去,也沒留意是從哪來,倒像是突然出現一般,正是向水榭而去。此時若是有什麼大將重臣經過,他們都見得多了,俱會視而不見,便是皇上走過去,恐怕也不會多加關注,只是道士卻新鮮得很,宇文覺便問:“大哥,這道長是誰?”楊堅搖頭道:“我也不認得。”三人便跟了他來到水榭。
這道士仙風道骨,觀之不俗。也說不上多少年紀,鬚髮黑白相間,長鬚較一般人要長得多,垂到腿腳處,與衣尾隨風飄動,好似飄然而行。他登上水榭,便贊‘好琴’,獨孤信似乎與他相熟,只笑點一點頭,並不止琴,宇文泰立起相迎,請坐道:“尋仙人久矣,今日終於能夠有幸得見。”又說與段韶等認識,原來這老道果然便是由吾道榮。段韶等人便也互相見過。
由吾道榮已經避谷隱世,只因獨孤信曾於三十年前為他解過一字,結成神交,二人十年會一面,此時正逢十年之期,因此有此一見。宇文泰只問仙道能不能飲酒。由吾道榮說不能。宇文泰便不再強求。直道:“今日承獨孤將軍之情使我有此仙緣,便有一事請教。”
由吾道榮道了個‘請’字。
宇文泰不多費口舌,道:“便請教仙人,如今這天下今後會歸於咱們在座的哪一位?”
這話問得直中又直。若是換作平時若是換做別人,自是既失禮儀又毫無道理。只是由吾道榮仙名已盛,傳聞他盡知天上地下之事,因此眾人並不覺宇文泰此問有何不妥,只是不由自主便一同關注由吾道榮如何回話。由吾道榮聽了也並無驚訝之情,彷彿此問理所應當,卻不回話只鳳目微睜,略掃了一眼在座六人,在座六人被他眼神掃過,情不自禁的秉氣凝神,這一刻竟都暗暗覺得緊張起來。然由吾道榮眼神只在他們之間一掃而過,並未多作停留,轉睛落在一旁的三個小孩身上。
宇文泰見由吾道榮不語,便道:“我自信將來掌天下者不出在座六人。仙人你但說無妨。”
由吾道榮微微一笑,仍不答話,只閉目賞了一會兒琴聲,便起身向獨孤信告辭道:“今日與獨孤施主一面,以後再不能見,就此別過。”說完竟自翩然出榭離去。他們這一面當真只是一面,獨孤信一直未住琴,連一字也沒與他交談。突聽這告辭之語,獨孤信便略是一怔,他與由吾道榮十年一會,說以後再不能見便是指二人之中至少有一人沒有十年壽命了,因此怔了一怔,轉念一想十年之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