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看去,只見是在武陶酒館裡見過的孫恆孫大人正從園中朝他走來,胖臉上俱是喜色道:“王公子,咱們真是有緣,想不到我一回京就又見到你了。”笑嘻嘻地直走到高肅面前,道:“王公子怎麼會在這裡?可是隨了令兄楊將軍來投太保的麼?”
高肅忙左右看看,並沒有別人,也不知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便問:“孫大人怎麼會在這裡?”
孫恆笑道:“我和張大人辦完差事剛回來,隨李大人過來拜訪一位獨孤公子,我正去茅房呢,想不到倒遇著王公子。”高肅心下一稟,暗道一聲‘糟糕’,只問道:“你們是與李司會一同來的?”
孫恆奇道:“你怎麼會知道?”高肅便覺不妙,孫恆、張光洛認得自己時,自己還是楊堅的遠房親戚王臨南,此番他們剛從武陶回來,李植卻立即邀了他們來見自己,顯然是他們跟李植談話時說到自己,而李植又已起疑,前來看個究竟,自己這樣去見便會立時露餡,當場原形畢露。在這裡又不好動武,正想時卻聽孫恆又問:“你即來投太保,他替你安排下差事沒有?”這話問得甚是親絡,倒不像是泛泛之交。高肅正自暗自思索對策,聽他問話,只含糊應道:“唔,還沒有。”
孫恆湊近,嘻嘻笑道:“王公子有所不知,太保現在不大理政事了,我倒有心助你,又怕你嫌棄。”高肅正在想怎麼對付李植,便又順口應道:“你要怎麼助我?”
孫恆懇聲道:“不瞞你說,我在武陶見到你時便已驚慕,整個人都傻了,連話都說不出口,等你走了之後悔恨不已,以為再也無法見到?我這些天天天想你,晚上做夢也夢到你。”
高肅聽這話像是對自己示愛,只覺好笑,笑看他道:“你待怎地?”
孫恆見他笑容,以為他同意,隨即上前攜了高肅手起誓,道:“你若跟了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從此我再不近女色。”高肅反手便扣住他的脈門,令他脆倒在地,道:“你愛我我不管你,動手動腳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卻聽身後億羅聲音道:“公子手下留情。”回頭看去,億羅正背了她的那個方木藥箱站在身後,原來她見李植忽然找上門來要見高肅,也是覺得蹊蹺,便隨後跟了出來檢視,此時叫住高肅,開啟了藥箱,從裡面取出藥酒倒了一小杯,遞給高肅道:“你灌他服下這個。”又細細解釋道:“他畢竟是當朝司馬,若是在我府上喪命,總歸有些麻煩。”高肅不知她是什麼時候來到身後,倒是嚇了一跳,也不知她有沒有看到剛才一幕,只是瞧她臉上神色卻是平常,仍是淡淡,又略顯憂慮。卻也不再多想,接過藥酒全灌進孫恆嘴中,問她道:“喝了這個便怎樣?”億羅道:“這個叫做赤蛇酒,喝了它以後便全不記得當時一個時辰的事。你教他什麼他才記得什麼。”高肅聽了便是暗暗稱奇,只見那孫恆喝了藥酒身形晃了一晃,便眼神空洞,神色茫然起來,見到高肅、億羅恍若不見,猶如痴呆一般,億羅又道:“他這下是真的傻了,就算你現在打他一頓,只要不留下明顯傷痕,他也全記不得。”這話便是已經看到剛才情形有取笑之意了,高肅微微一窘,他本來就不是要打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孫恆,畢竟也知道這是在獨孤府內,何況是現在,因此只道:“他還不值得我動手。”億羅又道:“李植他們的茶我也動過手腳,你僅管放心去見。”
高肅便抱一抱拳謝過,領了孫恆來到前廳,見李植、張光洛在座俱是神情恍惚,似夢似醒的模樣,都是那赤蛇藥酒之功了,只道:“李司會,你和張大人、孫大人來這,莫非是懷疑我獨孤延的身份?”
李植道:“正是。”
高肅問:“這是為何?”
李植道:“和張大人、孫大人言談時,提起楊將軍遠房兄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