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
聽到這裡,喬母驀地流起眼淚。她想,如果倚夏或西綻其中有一人是男兒該有多好,她們對彼此有著重於生命的愛,她們是彼此身體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可偏生卻是兩個女子,叫她無法接受,又不忍拆散。
喬一海起身,踱步到落地窗前,劍眉冷目,雙手背在後面。原來,他也會有心累心痛的時候,比如現在。他甚至不知道,這心痛是為了誰,是為了倚夏,還是為了倚輝,還是為了這令人想破口大罵的命運?
“有。”
路西綻忍住哽在喉嚨的眼淚,這份悲傷來的太濃烈,令她一時半刻竟無法喘息。
“過去,過不去,又回不來。都是孽緣。”喬一海遠遠望著窗外,淚溼眼眶。
路西綻緩緩起身,先後向喬母和喬一海深深鞠了兩個躬。喬母看著路西綻遠去的背影,那一聲重重的“謝謝”打在她的心頭,讓她放聲痛哭。
——謝謝,這麼多年,你們將倚夏視如己出,待她更勝親生女兒。
——謝謝,你們做出了超越愛的範疇的容忍和退讓,原諒了她,愛護她至今。
——謝謝,最終選擇相信我,把她的喜怒哀樂,全部交付於我。
謝謝。
☆、第140章 患得患失
喬倚夏時常會覺得自己離這個世界很遠,明明抬頭就能看到一塵不染的天空,感受的到空氣的清新所帶來的沁人心脾,感受的到路西綻懷抱裡的溫暖,卻還是會覺得自己被囚禁在一個籠子裡,彷彿籠子外面的世界全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假象,她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拼命抓著有可能拯救自己的那最後一根稻草,然那根稻草一旦被扯斷,等待著自己的將是難以承受的,會把她徹底擊潰的不堪的真相。
“真的不跟我回家嗎?”喬倚夏揉了揉路西綻的頭髮,又一次地問道。
路西綻搖搖頭:“賈舞的案子至今沒有眉目,我便是跟你去了,也安不下心過這個年。”
猶記得上一個除夕夜也是如此,喬倚夏將路西綻一個人丟在了那冷冰冰的,毫無生氣的別墅裡,自顧自地同家裡人歡聲笑語,觥籌交錯。
也許案子只是個不容易被戳穿的幌子,自尊如路西綻,終究放不下骨子裡的那份驕傲。對於從小親情缺失的人來說,親情是一種奢求,更是一種刺激。既然在最該擁有的時候不曾擁有,那就不要在闔家歡樂的日子裡,讓她感受到自己的卑微,而只有孤獨,才不會多餘。
“這個拿著。”路西綻給她一個精緻檀木點心盒,這是她在查案的間隙抽空做的糕點,糖分很低,適合中老年人吃,“替我轉告叔叔阿姨,祝他們新年快樂。今天晚上不許再偷偷跑回來找我了,好好陪叔叔阿姨過一個年,聽到了嗎?”
喬倚夏點點頭,緊緊抱住她:“蒼蒼,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你似乎要離開我了。是錯覺,對吧?”
路西綻眉心一緊,摸了摸她柔軟的長髮:“都說人在很接近幸福的時候最容易患得患失,看來一點都沒錯。”
親情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的東西了。血脈相連的人可以反目成仇,彼此算計,比如路西綻和孟慶東。親情是何其冷漠,何其渺小。可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又可以全心付出,彼此真實,比如喬倚夏和喬一海。親情是何其溫暖,何其偉大。
喬倚夏離開之後,這房子又變得冷清起來,她突然明白,每一種感情都不是可以簡單用好壞來衡量的,唯一衡量的標準,只在於得到了,或者沒有得到。
“喂。”
“教授,當年那個人,我已經查到了。最開始,他只是一個街頭小混混,無父無母,是個孤兒,為一個名叫天雷的人賣命,這個天雷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除了殺人以外,無惡不作,後來,天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