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止不住的顫抖,嘴裡不停地在嘀咕些什麼。路西綻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從長華之行起,她就知道了。心魔可以打敗一切,包括生命,又豈是一枚戒指可以阻擋的。
“倚夏,別怕,只是噩夢。”她輕輕抱著她,感受著她的顫抖,心痛至極。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沒有,我沒有!”她一把把路西綻推開,路西綻一時沒站穩,踉蹌了一下。
只見喬倚夏掀開被子,不管不顧地往外跑去。路西綻緊緊從後面抱住她,不管她如何掐自己的手,哪怕出了血。
不知過了多久,喬倚夏才慢慢冷靜下來。她坐在地上,形同枯木,毫無生機。
“我殺人了……”喬倚夏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繼而睜大雙眼望向身邊的路西綻,“西綻,我是不是殺人了?”
“傻瓜倚夏,這兒只有咱們兩個人,你和我不都好好的麼,你哪裡殺了誰?”
喬倚夏拼命搖著頭,看起來十分痛苦:“我不知道,我覺得我的頭好痛,我甚至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我做了些什麼,我感覺我的身體根本不受我的控制,為什麼會這樣……西綻,我的腦子裡突然有好多畫面閃過,我感覺好陌生,可是,又好熟悉……”
路西綻把她扶起來,兩個人躺在床上,她伸出胳膊,讓她枕上,幫她把被角掖好,耐心哄著:“我的倚夏,連夢遊和現實都分不清。閉上眼睛,我就在這裡,不要怕。夢是假的,可我是真的。”
這一夜雖然出了些小插曲,可喬倚夏後來睡得還算安穩,也沒有再發噩夢,可路西綻卻真真實實一夜未眠。她突然覺得很害怕,害怕能夠這樣同她緊緊相擁的日子不多了,害怕那個把她從冰冷又黑暗的囚籠裡放飛的女孩,可能要失去笑容了。
如果能永遠不要想起,那該有多好。
翌日,喬倚夏還是如往常一般早餐過後去上班,似乎對昨晚發生的事情並沒有什麼印象了。
很多事情,不到真正發生的那一天,是絕對不會被人預先想到的。正如當時喬一海主動去見路西綻,正如此刻路西綻出現在了喬家的大門口。
喬母很喜歡路西綻,從第一回在醫院裡見著她時就說不出原因的喜歡,哪怕是喬倚夏險些因為她離開喬家,她還是沒有辦法真正去討厭她,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我今天來,是想向叔叔阿姨求證一件事情。”
喬一海和喬母對視一眼,心照不宣:“路小姐,雖然賈富孫女的案子尚未偵破,但你確實幫了我一個大忙,你今天能來,我很開心,不如就將倚夏叫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我也好以此表達我對路小姐的謝意。”
路西綻卻並不理會他的話題轉移,目光堅定:“叔叔,我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喬一海再也沒辦法佯裝微笑,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路西綻這樣的一個人,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也是不會輕易離開的。
“路教授。”他換了一個稱呼,“逝者已矣,過去的事情,此刻再提起,已是毫無意義。只會徒增生者的悲傷。”
“不瞞二位長輩,倚夏她現在精神不好,很不好。”說道這裡,她心頭一揪。
喬母瞬間的神情瞬間變得憂鬱而凝重,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終只是邊搖頭邊看向喬一海。
“當年的那段往事,我亦有所瞭解,雖不完全通透,可卻深知它給叔叔阿姨帶來的打擊有多大。也許事實並不美好,我不是冷血之人,沒有讓二位將那痛苦的往事複述一遍的意思。我只希望,叔叔你可以給我一個答案。那件事,跟倚夏,究竟有沒有關係。我們都是深深愛著她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想傷她半分。若您信得過我,就將實情我,我會盡我之力,哪怕,哪怕是做出違背道德泯滅人性之事,也要護她,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