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楓心裡那個後悔,挑什麼不好,非要撿這個話題。趕緊說:“別瞎說,這不是好好的嘛!以後注意點兒,聽話,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回頭你考個公務員,我想辦法把你弄到部隊去,我看著你就不會有事了。”
談笑本來就有些傷感,聽他這麼一說,便哭笑不得,心情放鬆了一些。看來,什麼鍋配什麼蓋,陸楓這口呆鍋,只能配自己這樣一個傻蓋了。
“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吧。哎,我剛才說我最後想起來的人是你,你就一點兒也不感動啊?”談笑戲謔地看著陸楓。
陸楓耳朵紅撲撲的,眼睛轉向別處,嘴上漫不經心地應著:“我可是你老公,你不想我想誰啊?切!”越說聲音越小,最後一個語氣詞微不可聞。
談笑說:“將來你要是執行任務寫遺書什麼的,一定要給我單獨寫一份,把你這輩子想說卻沒說的話都寫上去。就像你寫的信那樣,我只要好話,壞話不要。一定要單獨的啊,不要和你爸你媽的混在一起,才對得起我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還能想起你!”
她說得輕鬆,到了後來眼睛竟酸酸的,要掉淚。陸楓緊緊抓住她的手,卻是責怪的口氣:“瞎說什麼!哪有你這樣講話的!什麼信?我什麼時候給你寫過信!胡說八道!”
陸楓開始抵賴,談笑正要揭穿他,門突然被推開了。兩人同時看見來人,臉色俱是一沉——怎麼是蘇阿眉?
蘇阿眉拎著一個水果籃,有些侷促地站在門口。陸楓大概聽說周嘉的案子和談笑爸爸的雙規有關,想起蘇阿眉應該是那邊的,立刻把她到來的危險係數上升到周嘉施暴的級別,騰地擋在談笑前面。
談笑倒是很平靜,問:“你來幹什麼?”
蘇阿眉沒有上前,似乎她也知道自己來得不是時候,遠遠地站在門口,嚅囁著說:“我……我來看看。你爸爸他……”
“有事兒說事兒吧!”談笑鋒芒稍斂,卻依然尖銳。
蘇阿眉把水果籃放在沙發上,說:“其實,我五一就過來了,為了你爸……那個人的事兒。本來想找你,看在父女的份兒上能不能想想辦法,周嘉說他能說動你,但是我沒想到……”
談笑看看陸楓。陸楓也沒什麼具體的主意,只是戒備地看著蘇阿眉。
談笑對蘇阿眉說:“事情都這樣了,你還來幹嗎?”
蘇阿眉說:“是啊,本來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我是不該來的。可是……可是老王,他還是很惦記你的,我總得代他來看看你的近況。不管將來怎麼判,知道你很好,他也會放心。”
放在過去,談笑會覺得她是貓哭耗子假慈悲,是藉著那個人的名義來炫耀身份。可是今天,談笑突然沒了這些心氣兒,只是嘆口氣說:“那你看到了,我很好。你們都不用再來了。”
蘇阿眉說:“我們?哪有我們?阿月和老王都在裡面,你弟弟又小,裡裡外外就我一個人,哪有我們?”
談笑說:“你的孩子是獨生子女,我媽的戶口本上我也是獨生子女,我不知道哪個是我弟弟。你是不是一個人我不管,這些牢騷,你應該向那些對你有興趣的男人發洩。”
親情的斷裂大概是人生最痛苦的一件事,即使此時的談笑也無法對某些事情釋懷,語帶尖刻地譏諷蘇阿眉。
蘇阿眉知道自己是自取其辱,但也沒什麼好說的,嘆了口氣,轉身要走的時候說:“他大概快判了。其實,他對你們母女一直很內疚,希望能見見你。”不待談笑回應便迅速離去。
陸楓關好門,回頭看談笑依然沉默著,有些擔心。
談笑說:“沒事兒。我就是……突然有些可憐她了。也許,她對那個人……”她似乎很難再說下去,但又想說下去,皺著眉頭慢慢斟酌著,“有時候我想我媽臨時走前說的可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