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莫邪急道:“不,不……我要跟著你!”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是我未婚妻,怎能再不見我面?”一提起“未婚妻”三字,登時精神振奮,意氣風發,哭意頓飛天外,臉上掛起笑容。
齊若男橫他一眼,臉現惱怒之色,但隨即泫然,垂下頭去,不再介面。
陳敬龍全沒在意他二人在說些什麼,只是躊躇思索,呆呆出神。
雨夢見他發呆,問道:“陳哥哥,你在想什麼?”
陳敬龍應道:“我在想,以後如何尋找這位蒙面壯士才好。我要報答他救命之恩,又有許多事情需要問他,所以一定得找到他;可是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更沒看見他相貌如何,沒有絲毫線索,卻該如何去找呢?”
商容兒笑道:“他不是留了字麼?說不定就是他的身份名字呢!”
陳敬龍一拍腦袋,氣笑道:“居然忘記這個,真是夠蠢!”急忙翻身下馬,去那字旁觀看。其餘四人也都好奇,一齊下馬,跟著去看。
只見地面上劃的是十六個字:“多加忍耐,善自珍重。時機到時,還你清白。”
陳敬龍見不是什麼名字、身份,大是失望,嘆道:“這只是關懷安慰之語,對尋找救命恩人,卻沒什麼用處!”
雨夢沉吟道:“陳哥哥,他說‘還你清白’,莫非他有能力證明你不是惡人?”
陳敬龍嘆道:“我冒充龍公子,事實確鑿,就算不是惡人,也是不折不扣的欺世盜名之徒了,還有什麼清白可還?唉,蒙面恩人留這些話,不過是安慰我罷了,怎能當真?”說罷連連搖頭,頗為沮喪。
齊若男自悔道:“這件事情也怪我!當初楚楚慫恿你冒充龍公子時,我本該阻止的……”
商容兒一聽“楚楚”之名,又生起氣來,怒道:“原來是那個小狐狸出的餿主意!我就說麼,我龍哥哥最正直不過,怎會去冒充別人?原來都是那小狐狸在搗鬼。哼,以後若再讓我見到她,非燒得她焦頭爛額不可;看她被燒花了臉,還憑藉什麼勾引我龍哥哥!”
陳敬龍氣笑道:“容兒,不許胡說八道!楚楚出此下策,也都是為大事著想,並非有什麼惡意,怎能怪她?什麼‘小狐狸’、‘勾引’,太難聽了,以後不許掛在嘴上!”
商容兒頗不服氣,想要爭辯,雨夢輕按她手臂,搖一搖頭。商容兒見了,便不再多言,將頭轉向一旁,撅嘴自己生悶氣。
陳敬龍暗覺奇怪:“容兒為何這樣討厭楚楚?她二人以前又不相識,更談不上有什麼恩怨糾葛,只不過匆匆一見,便能生起如此惡感麼?若說是因為吃醋,她卻又不吃雨夢的醋,反倒極肯聽她的話,真是奇了!……”
正在琢磨,忽然耳中傳來輕微的“隆隆”聲響。
這種聲音,對陳敬龍已不陌生;微一尋思,便即明白過來,急叫道:“不好,軍兵追上來了!快走,快走!”
他說一句話的工夫,那“隆隆”聲又響了許多,齊、雨等人也都聽見,臉上一齊變色。
五人急急上馬。商容兒叫道:“往哪裡逃才好?”陳敬龍想起黃守家所傳張肖之語,叫道:“快去土城,可保無恙!”
五人各用兵刃在馬股上亂打。五騎齊奔,往土城而去。
一百八十六節、奇兵苦力
五人策馬狂奔,不大工夫,已到土城之下;卻見城門緊閉,城牆上列滿士兵,個個張弓搭箭,對著城下,如臨大敵。
五人勒住馬匹。歐陽莫邪慌道:“糟糕!土城已有準備,咱們進不去了!”
陳敬龍沉吟道:“血寇入侵之際,防守嚴些也屬正常,未必一定是為了對付咱們。”提高聲音,衝城上叫道:“快開城門!又不是晚間,關著城門做什麼?”
城牆上一個軍官模樣的漢子叫道:“你們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