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就是與凡夫俗子不一樣…
等等?
這不是——
米扇一下張大嘴,卻好在沒忘記這是哪裡,一把捂住自己嘴,總算沒發出驚疑之聲。
但武林高手的感覺何等敏銳,湛羅真人立刻側頭瞥了身後一眼。
米扇一個激靈,視線對上的時候覺得簡直就是一盆冷水從頭澆下,按道理來說被曬一天後這感覺應該很暢快,但這種被蛇盯住的毛骨悚然。
他非常乾脆的往後一倒,直接躺那個寧大人身上,裝暈。
老天保佑,希望沒被發現,嗯,剛才倒得太快,應該佯裝雙目空洞茫然啥都沒看到再栽倒的。可惜沒有給他重新再演一次的機會,唯一期望的就是小小一個捕快,連看御醫都沒資格,還是趕緊將他忽略了吧。
膽戰心驚等半晌,感覺到有人來搬動自己,米扇才眯開眼。
呃,正好看見那個寧大人也是如釋重負的偷瞧中。
話說,這位好像也很眼熟!對了,也是臘八節那天。
米扇後知後覺的一抖。
***
這一年秋天宮禁的楓葉,就如同血一樣。
得到承天壇訊息趕來回稟的時候,飛魚衛隔著隱隱綽綽的珠簾,跪在地上好半晌,都沒有聽到皇帝叫起,於是冷汗滾滾而下,反覆思索中間是否有疏漏,自覺有寧大人在,那個蘇州捕快也不敢說謊,不過直截了當追問時,那個蘇州捕快的臉色真是一瞬間鐵青得嚇死人。
那時還覺得好笑,現在就忍不住琢磨,“見到國師否”“與臘八那日所見異否”這兩個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答案“就是那個人”又是啥?等等,他不知道因為知道得太多,從此被厭棄隨便指個天南地北的破地方類似流放吧。
要感謝還好他死了也可以再死不用擔心知道太多被陛下賜死嗎?
這個飛魚衛越想越哆嗦,就在這時候,他聽到寢殿裡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異響。
很是驚詫的抬頭,畢竟是隔著幾扇琉璃屏與垂珠簾,看不清殿內,略一思索,陛下自即位以來,朝政瑣事繁忙,對從前東宮諸妃也沒見過幾面,此時旱情嚴重,就更沒那個興致了,再說要是真的,寢殿外守著的太監能放他進來嗎?
“嚴加管束,不允許他二人與外界…接觸,不許傳出半個字句出來。”
舒重衍停了停,然後說:
“若有違背,連同你們,一概下詔獄。”
“遵命。”
那飛魚衛起身,恭敬後退的時候,似乎又聽到殿內有什麼東西摔在厚軟地毯上的聲音。低著的頭一僵,隨即還是覺得知道得少,活著自在些,忙不迭的奔了。
然而,寢殿裡的狀況跟這個飛魚衛腦補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舒重衍維持著欲站未站的動作,微微前傾,目光定定的看著面前一隻翠玉筆洗,在聽到殿外空無一人後,才冷道:
“國師不告而入,是有要事?”
垂帶冠冕上的珠子貼在額前,表情沒有絲毫驚慌,適才他察覺到異樣欲站起時慢了一步,袖帶翻形如遠山的犀角筆架,滑著滑著,終於滾到地上,懸著的硃筆丹砂將地上染汙了一塊,色呈鮮紅,尤為觸目。
湛羅真人是在那個飛魚衛稟告完畢後,忽然自暗中出手,指風點中舒重衍身後穴道的。此刻緩緩走到他面前,好似不經意,又彷彿若有所指的看他一眼:
“豈敢,貧道是來聽陛下的要事。”
舒重衍靜默半晌,忽然笑道:
“寧肇遠再無用,也不會連這點事都辦不好,是那個玩家?”
“那人,見過他,是麼?”
聽到“他”這個字,舒重衍面上表情微微一變,目光似有些不善,又很複雜,最後只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