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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走了。

錯付了一顆心,卻傷了兩個人,你又怎知我心中沒你?可是子墨哥哥呵,在命運面前,真心的重量不值一提。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青荷宮,桃枝等人見她臉色蒼白想上前侍候,葉然道:“全都出去!”

宮人們面面相覷,行了禮匆匆出了寢殿。

葉然將花瓶裡的水倒在妝臺上,施咒結冰,霧氣漸漸散去,冰鏡中浮現出一個飄逸出塵的人影,正是沈子墨。

他身穿白色家常長袍,束一根青色腰帶,雖然簡單,卻是白衣卿相,丰姿奇秀。他端坐在一家酒肆的臨視窗,倚欄向外望去,他那如蒼翠玉竹般的形容與周圍嘈雜不堪的環境格格不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間似乎再也找不出另一個這般溫潤如玉的郎君。

他卻安然靜坐,飲一杯清茶,似乎在等待什麼。

不一會兒,一個頭戴垂下黑紗的斗笠的女子翩翩走上來,坐到了沈子墨的對面。

葉然淚眼婆娑中猛然發覺這個女子的身影好熟悉,她把臉湊過去仔細瞧,“似乎是華沁公主啊…”葉然皺眉疑惑道,“他們在一起做什麼?”

華沁放下斗笠,開門見山地笑道:“今日的事你都知曉了?可曾怪我為難你的心上人?”

沈子墨面容溫煦,“你可曾討到半分好處?”

華沁冷哼一聲,道:“算我看走了眼,小姑娘竟是扮豬吃老虎的主兒。”她向小二招呼要來了一壺毛尖,自顧自倒了一杯喝下去,道:“你怎麼選了這麼個嘈雜的地兒?”

“大隱隱於市,若是找個偏僻安靜的地方反而惹人注意。”

華沁不可置否地點點道:“我委實不是個愛兜圈子的人。今日約你相見,實是想和你商議半月後沈眉山出巡打獵,我們伺機行動的相關事宜。”

沈子墨輕“嗯”一聲。

華沁繼續道:“我打算假傳聖旨將他急招回京,然後學那唐朝太宗,玄武門事變。”

沈子墨低聲笑道:“好老的招。”

華沁媚眼一翻,“三弟不知,招不在老,管用就好。”

“啪!”葉然將冰鏡關上,原來華沁和子墨哥哥早就勾結上了,那今天自己被華沁中傷,他也是知情的了。

他…他…

葉然長嘆一聲,手捂住了胸口,閉上了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下了一片陰影。

緩緩睜開時,她的眼中卻也有了一絲釋懷。

這樣也好,終究是自己先負了你。

若她遲些關掉冰鏡,那麼就能聽見,沈子墨道:“我有些話想對二姐說,這些話,我只說一次絕不說第二遍。你若再為難她一次,我必拼了性命來幫沈眉山。”

華沁盯著他十數秒方才大笑道:“好,好!平日裡那個文文弱弱的三弟我甚不喜歡,這句話方才有了我們沈家男人本色!”

沈子墨的形容也緩和下來;舉手打揖道:“如此,就感謝二姐高抬貴手了。”

☆、20準備

半個月後是外圍巡山打獵的日子,大慟之後葉然心中很快有了計較。

御書房內,沈眉山託著額頭,迅速批閱著堆成小山狀的摺子。夜已深,案上的九龍盤臥琉璃宮燈燃著明亮的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現出橘紅的暖色。四周一切都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夜鶯在樹上鳴唱的聲音。

過了許久,摺子都批閱完了,沈眉山站起來揉著自己的劍眉,深邃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他翻著已經批閱完的奏章,自語道:“黃河年年發大水,朝廷年年撥款,這群饕餮怎地還不知饜足地再吸百姓的救命血。”

他寒著臉,開啟放朝服的櫃子。

“這是…!”沈眉山失聲叫出。

門外的侍衛驚慌道:“晉王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