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 雷東寶這才覺得正常,換件衣服走了。韋春紅看著他滿是精神的背影,想到他昨晚滿臉的水,還有徹底的疲倦,心裡微微地疼。 士根將從正明那兒罰來的錢交給雷東寶的時候,特意掩上辦公室的門,按住雷東寶準備簽字的手,嚴肅地道:「東寶,你要看清楚,這個數字不小,十萬,你想清楚了?」 「不然你還有什麼辦法?!」 「我怕你想得太簡單。這種事要是被告發了,你得坐牢。但你還別以為村裡誰能幫你說好話,說你是為大家做犧牲,大家只會說,書記拿去十萬,恐怕五萬落進他自己兜裡了,這事兒誰說得清啊。你看,你還得背黑鍋。」 雷東寶皺眉道:「操,我每天沖人低三下四,有人還說我吃公家錢養那麼胖,都聽他們的,我們還做什麼事。」 士根還是沒有放手:「東寶,你還記得當年老書記自殺的事嗎?這筆錢,你經手,我也是經手,我怕,我不願擔負犯法的責任。根據忠富紅偉正明他們的說法,我們的收入不足以支付我們所負責任,東寶,你為自己想想。」 雷東寶索性放下筆,看著士根道:「你請我吃飯要跟我單獨談的就是這話?他們幾個現在也吃到味道了?剛開始加工資的時候他們還高興得跟錢是偷來的一樣呢。」 士根道:「正明銅廠的事還不夠教訓他們?該給我們幾個卸點兒責任了。」 雷東寶想了會兒,心想他們還嚷嚷責任,他們倒是看看,最大責任都他頂著呢。但他今天好歹閉住嘴不說,只道:「你們一起想主意,別都問我,我只有一隻腦袋。我現在先解決最要緊的問題,你別給我打岔了。」 士根一愣,誰打岔了?「你也別打岔,我問你,你拿走這十萬,你想好了沒有?我看照這勢頭,十萬口子一開,以後還得幾萬幾萬填進去,一直等到銅廠電線廠全部順利執行。我問了人,一萬,坐一年。」 雷東寶反而笑出來:「誰揭發我去?你們,收錢的?拿來,我簽字。趁正明那兒正好現在沒錢發,趕緊重新定個工資獎金辦法出來。我看讓忠富紅偉也做些手腳,先掖陣子利潤,好讓新工資獎金辦法推出,具體你們去考慮吧,別忘了我。別淨想著卸責任,沒出息。」 士根見雷東寶說了就走,忙伸手拉住,一臉尷尬地摸岀一張敲了章的介紹信,交給雷東寶:「你媽那兒的工作,我替你做了,我說銅廠一炸,縣裡追究炸飛國家財產的責任,要靠韋老闆出面找領導擺平,你媽答應了。」 雷東寶一時迷糊,拿到介紹信一看,才知道原來士根終於在結婚證明上蓋了章。雷東寶「嘿嘿」一笑,把介紹信收進皮包:「你還真想得岀,走了。羅氏沼蝦賣得好,我還得去忠富那兒拿兩袋捎去。」 雷東寶當晚在韋春紅飯店請陳平原吃飯,席上自然有牛蛙、羅氏沼蝦、尼羅羅非魚三大法寶。飯後騎摩托車「護送」陳平原的汽車回家,交給陳平原一個袋子。看到這樣大的數目,雷東寶原以為陳平原會嚇傻幾分鐘,但陳平原不,陳平原甚至都沒問要做什麼,對著一包錢吸了兩支悶煙,堅決收下,然後親自送雷東寶到樓下。雷東寶心說真狠,可也放心大半。就沖他跟陳平原那麼幾年的交情,彼此也算是知根知底,陳平原對別人如何,他不好說,對他,那是絕對不會收了不辦事的。 雷東寶回到韋春紅那邊,把士根剛給的介紹信交給韋春紅,不過,雷東寶很真心地跟韋春紅說:「這一年我不會跟你結婚,會連累你。」 韋春紅看看介紹信,再看看雷東寶,輕鬆地道:「我不怕,我只懷疑你心裡壓根兒沒想跟我結婚。」 「有些問題你想不到,別以為太簡單。」 「我不怕,我只要你真心待我,就像今天一樣跟我說認真話,我死也值了。」 雷東寶雖然不能明白韋春紅幹嗎對他這麼好,可心裡還是著實感動:「幹嗎死啊活啊,那明天就去辦了,禮拜天這裡辦幾桌酒,我要把幾個人請來。」 韋春紅有些無奈地看著雷東寶,無奈地笑道:「這幾個是不是你不用結婚做幌子請不來的人?」 雷東寶呵呵一笑,算是預設,沒覺得被揭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