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弒君,以求其利也。”鄭紅梅說道,“有人問其原因,韓非子言道:舜逼堯,禹逼舜,湯放桀,武王伐紂,都是人臣弒君也!”
“唉,一個逼字足以道出堯舜禪讓的真相,聖明君王也逃不過此啊!”趙檉‘感慨’地說道,心中卻笑母親這是在教自己為君之道,可是說的卻是拉幫結派,謀殺君主,明明是教唆自己‘犯罪’啊!
“天道輪迴,舜的結果比堯要慘得多。舜晚年也學堯將政權禪讓給禹,然後起程南巡,那時候他已是近百歲高齡了,最後死於蒼梧之野,埋葬在九嶷山。他的妻子娥皇、女英得知這個訊息後追到湘地,兩姐妹不願苟活在這個世上,相繼投湘水自盡。”
“舜的結局看起來跟堯如出一轍,卻經不起推敲。試想,數千年前的蒼梧乃是人煙稀少的蠻荒之地,交出權力的舜實在沒有南巡的理由。而舜都在蒲坂,與蒼梧相距數千裡,需數年才可往返,對於百歲之人來說即使有心恐也力不足。因此,只有一個解釋…”
“他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去的!”趙檉說道,他也懵了,這是千古流傳的堯舜禪讓的真相嗎?
“檉兒,如今正是國家危難之時,如果能有像你這樣的人君,金人還敢欺負我們嗎?眼下正是力圖中興,大丈夫建功立業之時,你又何苦甘心自棄呢?”鄭紅梅說道。
“多謝母后教誨,兒臣明白了,國之大義重於虛名!”趙檉趕緊起身施禮道。
“嗯,你明日便安排人送我回汴京避難!”鄭紅梅欣慰地點頭說道,她明白作為一個帝王‘虛名’也是十分重要的,那就讓自己這個當母親的為兒子鋪平一條成為仁君之路吧!
“是,兒臣這就去安排!”趙檉答道,可心中卻有些自責,他依然看出鄭紅梅的決心,而自己似乎正是利用了她的一片愛子之心去對抗自己的敵人,這是不是很卑鄙!
………
得知鄭太后及諸多宗室、大臣在趙州脫難,正回返汴京之時,被禁足府中的張邦昌是如坐針氈,惶惶不可終日。
在金軍撤離後,張邦昌就如喪家之犬,他知道金人靠不住,也有心作出不忘舊朝的姿態。將大宋受命之寶的玉璽呈送趙構,催促康王儘早即帝位。同時還在相國寺前的小巷中,奇蹟般地找到哲宗時被廢的皇后孟氏,迎入皇宮,上了元佑皇后的尊號。
若按常人看,他乾的活主要就是為金兵打工,但站在宋的角度,說他是個叛臣完全不錯。因此,不管他當上這個傀儡皇帝心裡其實願還是不願,即便用紙條寫了“臣邦昌謹封”貼宮門和龍椅、慟哭請死是真心還是做樣子,都是犯下了大罪!
這是僭逆,在古代,這是抄家滅九族的大罪。就算趙宋一朝確實有不殺大臣的祖宗家法,這個罪名也是不能免死的,而且已經夠剮了。而他迎奉康王就是想借此脫罪,可康王沒到,秦王的兵先到了,現在正牌太后回來了,她能饒得了自己嗎…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雷厲風行
‘孩子死了,奶也來了’,金軍退走後,京城的文武百官心裡都明白,現在天下的“愛國義士”馬上就都要星夜兼程、頂風冒雨,以不辭勞苦、誓死如歸的精神趕赴東京來挽救國家了。
一夜之間彷彿春筍般四方各地同時搭起了一座座戲臺子,“忠臣義士”們一個個粉墨登場,競相表演,一幕幕戲演得催人淚下。大元帥府康王趙構同時向河北、江淮、陝西等各路勤王之師發出了一道道檄文:
“忠臣之心,見危致命;烈士之勇,視死如歸。今二聖、太子、諸王、近臣皆被扣押於賊營,即將被擄掠北去,臣子之心,痛憤徹骨…”
“本王此前奉聖旨出任兵馬大元帥,振臂一呼,天下響應,數百萬之眾憤怒而前。現已遣發大兵,集合諸郡,把守關隘,焚斷橋樑,或迎擊金賊於前,或追躡於其後,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