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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眼了,“廢話少囉嗦,快點讓船伕卸貨!” 。 想看書來

七 劫船汀江邊(2)

部隊不行軍不打仗,在汀州城裡成天搞宣傳、發動群眾,丁泗流覺得乏味得很,吃什麼都不香。也是受了那些上門告狀的老闆們的啟發,丁泗流想,汀州地面踩一腳,腳窩子裡都朝外滲油水,就連三十一團那些泥腿子們都知道打打野食吃呢,自己憑什麼就該每天提個糨糊桶子上街刷標語?過了這個村,就難有這個店,等部隊從汀州開拔,想打土豪,還得打著燈籠到處找呢。不過,丁泗流畢竟是丁泗流,他比三十一團那些泥腿子有心眼,兔子不吃窩邊草,他不能招招搖搖地在汀州城大街上再掃蕩那些店鋪老闆,守著軍部和總前委,那不是自找倒黴。打野食,他得出城走遠點。於是,他帶上連裡幾個心腹弟兄,換了便衣,出城來到汀江邊上。汀江是閩西黃金水道,過往客商,船船都是肥美的大魚。他沒想到,截住的這滿船洋布,還是運往汀州城裡的。

雞胸男人也是道上的熟客,他眨了眨眼,從懷裡摸出幾塊滾燙的大洋,又掛了一張滾燙的笑臉。

“紅軍長官,弟兄們辛苦了。兄弟我也是當差吃飯,替人做事。這幾個茶錢,弟兄們收了,去喝個茶吧……”

話沒說完,丁泗流一揮手,將他手掌打翻,幾塊光洋骨碌碌地在光禿禿的江岸上滾動,掉進了江中。

“你少給老子來這一套!你拿我們當什麼人?劫道的土匪啊?老子是為窮人打天下的共產黨紅軍!”丁泗流罵著,拔出老拳,欲教訓一下雞胸男人。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而至,一支二十來人的馬隊旋風一般停在了江邊。來的正是連順舟和他的快槍手們。眼瞅快到汀州城了,連順舟本來不想多管閒事的,可看到幾個帶槍的男人截住一條滿載的船,他以為是大白天遇到了劫道的土匪,喜好打抱不平的連順舟撥轉馬頭,馳往江邊而來。他手下的快槍手一個扇面散開,將丁泗流和他的人圍了個密不透風。二十來支烏黑的快槍錯落有致,逼住對手。

此時抵抗已經毫無意義,更何況,丁泗流不知對方何人,自己心中又有鬼。

“你們是什麼人?有話好好說嘛,動刀動槍的幹什麼?”

丁泗流也是老丘八了,見過陣仗,此時並不慌亂。他盯住一臉儒雅相的連順舟,卻認不得此人。說他們是土匪,顯然不像;說是白狗子,好像也不對。當然,更不可能是紅軍。紅四軍雖然有戰馬,可沒有餵養得毛光水滑這麼漂亮的乘馬。丁泗流扭頭巡視鐵桶似的包圍者、也就是那些快槍手們,一下子愣住了!他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黃松!

沒錯,那個年輕的薄皮寡瘦的後生叫黃松,他不是土豪家的佃戶嘛,怎麼也扛上槍了?當兵吃糧,還是上山為匪?丁泗流更吃不準了。

一年多前,丁泗流在汀州福音醫院傷養得差不多了,他再也過不習慣那種寧靜無聊的日子,想念起連睡覺鼻腔裡都充滿了火藥硝子的行伍生涯,便攛掇了一批痊癒的傷員,往廣東方向前去追趕起義部隊。丁泗流不是個稱職的管家人,一路胡吃海喝,從汀州城籌得的經費剛走到上杭就所剩無幾了。他倒不愁,對弟兄們說:槍桿子底下有吃喝,咱帶著槍呢,怕什麼?一杆槍就是一張嘴!丁泗流決定到有錢人家搞錢。

他們摸進一座村莊,想找一家有錢人。無奈在村裡兜了幾個來回,硬是看不出誰家像是有錢人。狗日的有錢人藏錢比賺錢還精明,除了土匪之外,當兵的最清楚這一點了。也是,兵荒馬亂的,誰也不敢輕易露富。弟兄們穿著破爛的軍服在村裡來回轉,就是不知有錢人家門檻朝南還是朝北。丁泗流一想這樣不行,村裡人防兵如防匪,得換套行頭。他從揹包中取了套便衣換上,一個人溜達到村口,剛好遇上一個騎在水牛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