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回來就好,快進屋梳洗一下吧。”
紫苑冷哼一聲,冷嘲熱諷:“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出身,就這麼沒臉沒皮的湊上去……”
殷如行不理她,這等風涼話就當背景音樂了。略整了整頭髮,取了水桶去挑水,然後進小廚房燒熱。再倒進木桶中準備洗澡。
這等事原不該是她這種房裡人親手操辦。無奈她這種不得寵的使喚小丫頭和婆子得另付銀錢。殷如行覺得自己的身體完全能負擔挑水這項重任,內院的水桶不大,多跑幾趟就行。生火的柴又是現成的,出些力氣怕什麼。反正這具身體現在很健康,適當的勞動對養生有利。
她這種舉動曾驚呆了一群院裡的丫鬟。紫苑沒說什麼,紫蘇是不知說什麼好。兩人乾脆眼不見為淨,隨她去了。意外的收穫是,幾個小丫頭和婆子對她倒是和氣了些。
咬著正房剩下來的糕點,殷如行舒服的泡在熱水中。盤算著還有什麼是該學並有機會學的。
第二十章 繼續
曾經有這樣一種說法,人生就像一場牌局,有人拿了一手壞牌,有人拿了一手好牌。而大多數人拿到手的牌,是好壞參半。那麼這時,手上有幾張什麼樣好牌就至為重要了。
殷如行發現,她目前手中最大的一張好牌是:她有一具年輕、健康、充滿活力的身體。
一覺醒來,周身的痠痛已消失了大半。拉伸一下身體,甚至可以感覺到骨骼伸展開的歡愉。曾經她也有過這般精力充沛的時刻,十八歲到二十七歲,彼時不覺得年輕有多珍貴。然而在她青春漸老,愛人離去,唯剩一張被浮華世事堆砌出的精緻麵皮時。她被落得待價而沽,只能於深夜孤寂中追悔曾經流逝的青春。
簡單的穿戴完畢。淺杏色緞面短曲外衫,橙色衣緣,橙色腰帶。袖口比內單衣斷了一寸,露出淺黃色的內單衣袖。下身是墨綠色長褲,褲腳鑲了一道黑色闊邊。這是因為褲腳處容易沾到塵土。頭髮用橙色髮帶綁好,想了想,取出兩隻點翠金絲蝴蝶簪在兩側髮髻。
在柳氏送來的一套據說叫‘頭面’的首飾裡,比之完全沒有用武之地的耳墜(殷姑娘沒有耳洞)、叮叮噹噹的步搖(據說真正的淑女走路時不可聽見步搖發出聲音)、礙事的手鐲、卡著指頭的戒指,也只有這麼兩隻蝴蝶小花鈿最不礙事。
吃完早飯後,她用毛筆蘸了清水在桌子上覆習新學的字。寫了一會兒,絹兒過來傳話:“如兒姐姐,忠管事帶了人在外頭找你。”
忠管事名叫蘇忠,乃是蘇府外院的總管事。居然親自過來帶人,殷如行估計是蘇晨要找她去問話。
果然,蘇忠領著她來到正屋思醒堂的一間朝東廳堂,蘇晨一臉高深莫測的放下手中的書本,不動聲色的打量她。
殷如行茫然著眼神,維持同樣的面無表情任他打量。實則是她想不出這時候該用什麼表情。
蘇晨打量了一會兒,開口道:“軍營中可住的慣?”
殷如行實事求是:“吃的還行,有葷有素。兩個饅頭一份菜,稀粥米湯隨意喝。晚上的被子也很暖和,沒什麼味道。”關於這一點,她是非常滿意的。在一個沒有女人的地盤裡,她都做好滿屋子臭腳丫子味的打算了。沒想到不光房間裡清清爽爽,就連小親兵抱來的一床被子居然都很乾淨乾燥,散發著一股被陽光曬過的味道。可見他們平時就很注重衛生。
“真是很想不到……”她補充說明,“二公子的親兵很能幹,將他照顧的很好。”
蘇晨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表情,緩緩的道:“聽說你讓雷兒教你騎馬?”
殷如行連連點頭:“是的。二公子問我,‘可會騎馬’?我不會。可又一想,前頭那位姐姐應該是會的。便說我想學。二公子……”她遲疑了一下,吞吞吐吐:“起先不願意,後來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