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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補好衣裳後,見張致仍盯著他,便道:“怎的?你還有衣裳要修補?”張致搖頭,脫口叫道:“大哥,你——”話一出口,張致自己反倒愣住,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如何說出話。

“我如何了?”張泰問。

張致搖頭,道:“無事,歇息吧。”

張致有些發愁。從前他不假辭色推拒掉張泰,斬釘截鐵說了絕無可能,此時如何回過頭去跟張泰說自己心意已變?且不說張泰信不信,他自己都說不出求歡一般的話。待要不說,就如兄弟一般過日子,張致又按耐不住。他眼睜睜瞧著張泰隱藏心意,呆子一般一心一意對他好,就想去撩撥張泰。他也不知為何,見張泰明明對他還有情、卻還按著兄弟相處來待他、自己苦苦忍耐,心裡便隱隱地高興。

為了瞧張泰的窘態,他忽地多了許多心眼。他與張泰每日洗身都是日落後在院子裡打井水沖涼,他洗身時,張泰總是偷偷躲開,他就故意忘拿東西,光著身子喊張泰給他拿乾布巾。張泰窘得滿臉通紅,一雙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瞧好,遞了布巾,便趕緊走了。張致衝完涼,見張泰已把鍋爐灶臺都擦洗得乾乾淨淨,急道:“你又擦那爐灶做甚,日頭落了,這黑漆漆的能看見髒處嗎?你等我白日裡沒事,慢慢擦洗就是了。你搬了一天東西,本就全身痠疼,還去弄這些做甚。”

張泰白日裡搬貨,肩膀處總是壓得一片紅腫痠疼,張致夜裡總要幫他搽點藥酒揉一揉。張泰笑道:“你也是忙了一天了,哪能事事累你,都讓你做了?”張致被他說得沒脾氣。張泰每日早早起來,煮粥洗衣,屋裡屋外打掃乾淨才出門,還能剩下什麼事給他做?

張致隨手披上褻衣,讓張泰房裡坐了,拿出藥酒按捏他肩膀。張泰道:“我又不是什麼金貴人,哪裡需要天天搽藥酒的。”張致邊捏他肩膀邊道:“你每日扛一二百斤的貨物,來來回回不知幾十幾百次,現在不覺得如何,久了恐落下什麼痠痛病根。”

搽藥酒時,張致又起了壞心,故意裝作失手倒得多了些。那藥酒順著張泰脖頸處往下流,流得厚實的胸膛上都是。張致急忙忙地用手去抹,又拿乾布巾在張泰胸口處亂擦。張泰結結巴巴道:“我、我自己來便好……”張致哪裡聽他的,手下仍是不停。他洗完澡,褻衣隨手披的,故意不繫好衣帶,鬆鬆垮垮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膚。一雙手又在張泰胸膛上似有若無亂摸,張泰果然窘得耳根通紅,好半晌才伸出手,拉住張致褻衣衣帶。

張致只覺胸口處心跳得厲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弟弟、你——”張泰結結巴巴道。

一瞬間,張致只覺一陣火辣辣的,從胸口處燒上來,直燒到他臉上,燒到耳根處。

“——你把衣服穿好了,莫著涼了。”張泰邊說著,邊把張致衣帶細細繫好,“這裡跟安城可不同,白日裡熱得厲害,晚上涼得很。”

“……”

第二十五章

張致日日看著張泰,有時恨不得撲上去咬他幾口出氣。張致藏了許多心眼,假做了許多舉動,都敵不過張泰這個實心眼,恰似小石子投入湖裡,一絲動靜也無。思想來思想去,怕只有當面對著張泰那呆子說清了。但張致一見到張泰,說些別的還好,若要說這事,一張嘴猶如被漿糊粘住了,通說不出一個字來。如此拖拖拉拉,不覺也過了一兩月,轉眼便是七夕節。

七夕節多是家中有女子的才過這節,張泰張致兩個大男人,倒也不相干。但張致著急了這麼幾個月,無法可想,這一日走在街上,見行人們皆提著各色果子麵點,準備拜祭月娘,忽的心中有了個計較。他何不借著拜祭月娘,準備一桌酒菜,一是自己可借酒壯膽,今日好不好都把心裡想的告知張泰;二是若張泰一時不信他,便將張泰灌個酩酊大醉,趁醉拉上床。

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