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在屋外吹了風,回來時滿臉煞白,渾身都打哆嗦,瞧著像是生病了的樣子,我怕她過了病給夫人,所以讓她早早歇下了。夫人要不委屈一下?”
孔琉玥聞得藍琴病了,哪裡還顧得上去管頭髮,忙問道:“那她病得嚴不嚴重,可已讓梁媽媽請大夫來瞧過了?”
白書忙笑道:“我問過她,她只說自己睡一覺也就好了。我摸了摸她的額頭,倒是不燙,估摸著應該不嚴重,因此沒有回梁媽媽,打算等明兒起來後再瞧瞧,若是還不好了,再回了梁媽媽請大夫不遲。”
孔琉玥方鬆了一口氣,道:“你也不必伺候了,讓珊瑚、瓔珞伺候即可,你下去照顧藍琴罷,記得晚間若是瞧著不好,千萬要去回梁媽媽,不要怕麻煩,不然若是小病拖成大病,可就麻煩了。”白書跟藍琴同住一屋,故她有些一說。
她向來待幾個陪嫁丫鬟都寬和,不然白書也不敢說她受委屈也不讓藍琴起來的話兒了,聞得她這麼說,便笑著點頭道:“夫人放心,我理會得的。”話雖如此,仍舊服侍孔琉玥卸了妝,又更衣梳洗後,方退了下去。
第二日,孔琉玥早起送罷傅城恆上朝後,想起藍琴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又見白書沒有上來,因使了瓔珞去瞧。
瓔珞答應著去了,不多一會兒便紅著眼圈回來了,道:“藍琴姐姐發燒了,這會子正滿嘴胡話兒,白書姐姐不敢走開,讓我代她向夫人告一聲罪。”
“發燒了?”孔琉玥一怔,忙道:“你乾孃知道了嗎?”
瓔珞點頭,“已經知道了,說是等二門開了以後,便使人請大夫去。”
主僕二人正說著,梁媽媽走了進來,行禮後面露擔憂之色的稟道:“才老奴去瞧了藍琴,燒得滿臉通紅,瞧著很不好的樣子,只怕……要儘快將她移出去才是。”
“移出去?移到哪裡去?”孔琉玥皺眉,“她本來就是因過了風才生的病,要是再過了風,何況咱們的宅子那邊又沒使人去灑掃,離府裡又少說得一個時辰的車程,這麼一顛簸,便是小病也顛成大病了!”
梁媽媽點頭道:“夫人這話兒老奴何嘗沒想過?但只風寒之病可大可小,萬一她讓其他人也染上了呢?”
孔琉玥搖頭:“哪有媽媽說得那麼嚴重。罷了,我瞧瞧她去!”這會兒才卯正,離開二門的時間還有一個多時辰,再加上去請大夫來回所花的時間,至少得三個時辰,到時候藍琴指不定小病也給拖成大病了,還是她親自去瞧瞧的好。
孔琉玥說完,便命珊瑚取了大毛衣裳穿好,徑自去了後罩房。
梁媽媽見狀,只得也帶著瓔珞等人跟了上去。
方走到白書和藍琴的房間外,就聽得裡面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在斷斷續續叫著:“不要……不要啊……”正是藍琴的聲音。
孔琉玥的心一下子莫名的揪了起來。
就聽得梁媽媽道:“白書快出來,夫人來了!”
片刻,便見白書開門走了出來,一出來便對著孔琉玥屈膝行禮,“夫人,您來了……”話音未落,淚水已是成串的掉下。
孔琉玥的心揪得越發的緊,忙問道:“藍琴怎麼樣了?”看白書這幅樣子,藍琴一定病得不輕。
果然白書哽咽道:“上半夜時還好,一直都安安靜靜的睡著,到了下半夜,卻忽然發起熱來,滿嘴的胡話兒,我想著半夜三更的也沒法子請大夫,因此就沒有驚動梁媽媽,想著等天亮以後再請大夫不遲。因此只擰了帕子給她冷敷,誰知道我才一挨著她,她便哭喊起來,滿嘴叫著‘不要不要’的,手也在空中亂舞。我試了幾次,都是這樣,只能將我的被子一併給她蓋了,就在床前守著她,打算等天一亮便回梁媽媽去,誰知道瓔珞和梁媽媽就先後來了。”
說話間主僕一行已進了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