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三夫人將她送回去的樣子。
慶幸的是,她這幅樣子,倒真唬住了三夫人和孫媽媽。
孫媽媽聽郭宜寧這麼一說,方意識到她們的確不能送她回去,別說三爺已經喝過她敬的茶了,就算三爺沒喝過,單憑太后的懿旨,她們已是不能將她送回去,更何況,她的粉轎可是已經進了傅家,進了清溪塢了,不管夫人有沒有喝她敬的茶,她都已經算是三爺的人!
孫媽媽當即沒了話,雖然心裡氣恨得半死,亦只能強行忍下。
但三夫人可就沒有孫媽媽那麼好的忍功了,面色鐵青的抓起几上方才傅旭恆喝過的那個青花纏枝紋茶盅,便往郭宜寧身上砸去。
嚇得滿屋子的人尤其是孫媽媽夠嗆,生恐新人才過門第一日,便被自家夫人砸傷了,明兒傳了出去,夫人不好交代,便是三爺那裡,只怕也會生氣,又要說夫人“不顧大局”了。
因忙喝命左右:“還不快扶了郭姨娘回屋去易人著呢!”
郭宜寧經過方才之事,亦是嚇白了臉,倒不是怕三夫人,不管是動口還是動手,她相信三夫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關鍵是滿屋子的下人都是三夫人的人,不像她勢單力孤的,陪嫁過來的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這會兒又不在跟前兒,果真動起手來,只怕吃虧的還是她。
這會兒既聞得孫媽媽這麼說,也就就坡下驢,冷哼一聲,同著兩個上前引路的丫鬟,轉身走了出去,徑自去了新房那邊,暫不多說。
清溪塢上演的這出“好戲”,自有人第一時間報到了蕪香院。
孔琉玥聽完之後,雖不說歎為觀止,也禁不住對晉王妃豎起了大拇指,對付三夫人,就得要郭宜寧這種比其更潑辣更不顧臉面的人才最有效,她已經可以預見三房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熱鬧”了!
孔琉玥的預見沒有錯,就在次日清晨,清溪塢便又上演了一出好戲,讓清溪塢更又添了幾分“熱鬧”。
事情的起因,是傅旭恆昨晚上沒有去新房,而是歇在了三夫人的正房。
原來郭宜寧離開後,三夫人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憋屈,即便將滿屋子的陳設都砸盡了,依然沒能得到緩解。
最後,還是孫媽媽給她出主意,讓她妝扮好了親去書房請傅旭恆過來,歇在正房而不去新房,不就可以給郭宜寧一個最大的耳光了?要知道進門第一夜夫主都不歇在自己屋裡,——就算人人都知道郭宜寧早已不是初夜,依然足以讓她大大的沒臉了,看她以後還怎麼敢囂張?!
三夫人本來不願意的,在她看來,這種邀寵的方式,是隻有下賤的妾室通房才會使的手段,她堂堂正室夫人,憑什麼要這般自掉身價?架不住孫媽媽在耳邊說:“不趁著現在將那個賤蹄子的氣焰打壓下去,明兒豈不是更要翻天了?”只得細細妝點了,又吩咐小廚房送了碗熱熱的參湯來,然後去了書房。
之前敬茶時發生的事,傅旭恆已約莫知道了,雖不滿三夫人說了以後都聽他的,臨到頭了卻仍這般不識大體,但想著郭宜寧畢竟已經進門了,她一個妾平常陽沒有出清溪塢更不要說出永定侯府的機會,就算三夫人再怎麼揉搓她,也傳不到外面去,便也就沒有使人去申飭三夫人。
不想三夫人卻很快又親尋他來了,且還打扮得十分出眾,言談舉止又溫柔得緊。傅旭恆病了這麼十幾日,便也就素了十幾日,三夫人跟他做了這麼幾年夫妻,彼此間自是十分熟稔,很快便被她挑得起了興,於是一道回了正房去,一夜恩愛,可想而知。
然後到了清晨,事情就壞了。
郭宜寧在新房左等右等,就是等不來傅旭恆,於是使了自己的陪嫁婆子去打聽。那婆子也是個會來事兒的,拿了銀子便四處去打聽,倒是真打聽得傅旭恆的訊息,說他這陣子都因病歇在書房,只怕今晚是不能來新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