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太后讓人“惡補”出來的罷了,且之前有碧桃紅桃兩個丫鬟在旁提點著,她也不敢太過分,惟恐男人看了不喜,攀不了高枝兒了。
如今眼見攀高枝兒當正房奶奶是沒希望了,反倒還淪落來作了妾,且夫君一看就不待見她的樣子,正室夫人又是這般態度,竟是一來便打算給她個下馬威,絲毫不顧及太后的面子,她若是不把她的氣焰打壓下去,明兒這日子還要怎麼過?難道任人搓扁捏圓不成?
當下也不敬茶了,將茶杯隨意放回井月捧著的托盤了,便自己站了起來,冷笑著反問三夫人道:“姐姐說我是烏雞,別忘了如今我們已經是姐妹了,就算您不承認我這個妹妹,我們依然已經是姐妹了,您說我是烏雞,豈不知姐姐又是什麼呢?”
一席話說得三夫人先是驚愕,繼而便氣了個倒仰,便喝命左右:“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撕爛了這個出言不遜,不敬主母的賤妾呢!”
左右聞言,都是面露難色,若是換作旁的妾室,打了也就打了,關鍵跟前兒這位郭姨娘是太后懿旨賜的,正所謂“打狗尚需看主人”,叫她們如何敢打啊?便都偷眼覷孫媽媽。
連左右都能想到的道理,孫媽媽又豈能想不到?只得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勸三夫人:“夫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畢竟是太后賜的,況今兒個又才是第一日,若是鬧大了,只怕……,她一個賤妾,您往後要磨搓她還不有的是機會,要不,今兒個就先打發了她?”
三夫人聞言,雙眼一瞪,大聲說道:“什麼打狗看主人,既已進了咱們家的門,便是咱們家的狗了,我這個主人自然就打得!”話說得比剛才還要難聽幾分。
郭宜寧聽她說得這般難聽,如何受得?當即便冷笑道:“我是太后賜的,是太后的侄孫女兒,連宮裡眾位娘娘見了尚且客客氣氣的,你一個連誥命都沒有了的白丁之妻,你打得起我嗎?你照照你那模樣兒再動手!我叫你打了去,我還活著?!”語氣比方才孫媽媽的語氣更要輕蔑幾分。
這下不止三夫人,就連孫媽媽都氣了個半死,壓根兒沒想到郭宜寧一個妾,竟敢如此頂撞辱罵主母,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因上前兩步冷笑道:“還沒給主母敬茶,連禮都還沒成,還不是咱們三爺的妾,就敢頂撞起主母來,這樣的妾室,咱們三爺和夫人消受不起!”喝命左右,“將她送回花轎,讓人將花轎抬回威國公府去,就說這樣的妾,我們要不起!”再是太后賜的,這樣不敬主母的行為,到了哪裡也都是站不住腳的,就說太后,她能容忍別的太妃太嬪這樣對她?所以到時候就算太后問罪,她們也不怕!
孫媽媽平常在清溪塢說話就極有分量,連傅旭恆都要給她幾分顏面,就更不要說三夫人了,因此她的話,在清溪塢便等同於是三夫人的話。這會兒聞得她都這般說了,左右便上來了幾個,要將郭宜寧弄回花轎上去。
郭宜寧不待丫頭婆子捱上她,已退後了兩步,繼續冷笑道:“想將我送回去,你們也看看自己有那個膽子沒有!我是太后賜的,又是依禮被抬進了傅家的,在旁人眼中,我便已是三爺的人,難道旁人會因為我沒有給正室夫人敬茶,就否認我是三爺的人嗎?再者,我可已經給一家之主的三爺敬過茶了,連三爺都承認我了,你們憑什麼送我走?來啊,送我回去啊,我還巴不得呢,我也好即刻進宮,請太后娘娘為我做主去!”竟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別看郭宜寧表面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其實她心裡直打鼓,只因她知道,從她搭上傅旭恆的那一刻開始,她已因不能為太后帶來任何好處和利益,而成為了太后的棄子,她如果這會兒真被送了回去,她絕對相信太后是連問都不會問她一聲的。但她同時也知道,她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便只能是太后的虛名了,因此饒是心裡再驚慌,也要強行擺出這幅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