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院門,卻見門口不知何時已立了兩個粗壯的婆子,一看見她出來,就各自張開一隻手將她攔住,面無表情的說道:“侯爺有命,讓蔣姨娘在屋裡好生靜養,姑娘身為蔣姨娘身邊得用的人,還是回去寸步不離伺候蔣姨娘的好!侯爺還說了,蔣姨娘的日常供給,會使人按時送來的,無事時,這院子的人便不要出門了!”
青苗如釋重負之餘,又不由恐慌起來,侯爺的意思,竟是要將她們主僕都拘在這一方小院裡不能出去了嗎?那她們對太夫人和三夫人來說,豈不是連一丁點兒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那太夫人和三夫人還會再出面保她們了?
帶著這個讓人連想一想都覺得絕望的念頭,青苗轉身一步一步、如喪考妣的折回了內室去……梁媽媽才倆開蔣姨娘的園子不久,三夫人那邊已經得了訊息。
她一手端了掐絲三君子的琺琅茶盅,一手執了盅蓋慢慢拂著,漫不經心的跟一旁侍立著的陪嫁媽媽孫媽媽說道:“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幸好我也沒對她抱過太高的希望,一開始就打的是看戲的注意!”
孫媽媽皺眉道:“不過這個孔氏可真是不能小看,才不到一個月,就把侯爺的心攏得死死的,看來長房的後院,經此一役後,要消停很長一段時間了!”
三夫人聞言,也不由皺起了眉頭,有些煩躁的道:“說來說去都怪蔣姨娘那個蠢貨,本來這件事情利用的好了,是完全可以讓孔氏吃一個啞巴虧,也多多少少能讓大哥因此對她生厭的,現在可好,只怕大哥越發不肯住姨娘們屋裡去,只肯歇在她屋裡了!”
原本經過之前兩次被老太夫人敲打之事後,太夫人和傅旭恆都曾言辭警告三夫人,要她短時間內切莫再有和動作惹孔琉玥,以免被老太夫人知道再生氣,壞了以後的大計。三夫人平常也算夠通透,也明白婆婆和丈夫的話都有理,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個才過門不久的卑賤庶女黃毛丫頭騎在頭頂,又委實咽不下那口氣,因此才想出了借蔣姨娘之手給孔琉玥添堵之計來,卻沒想到,蔣姨娘竟是如此不堪大用,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孔琉玥拿著雞毛當令箭,借侯爺之手禁了她的足,以後大房的後院,只怕都是她一個人獨大了!
孫媽媽見三夫人煩躁,忙又笑著開解道:“夫人也不必煩惱,這世間的男人,大多都是喜新厭舊的,像我們三爺那樣的人,又能有多少呢?等侯爺這陣子新鮮勁兒一過,在等咱們的計劃一付諸於行動,還怕那孔氏失不掉侯爺的歡心?她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三夫人聽說,微微眯起眼睛,點頭道:“媽媽說得對,孔氏的苦日子還在後頭呢,我們且走著瞧罷!”
“…方才我剛走出蔣夫人的院子,就見石媽媽帶了兩個人粗壯的婆子過去,說是侯爺使去‘貼身伺候’蔣姨娘的,以後她只怕是再難有翻身之日了!”梁媽媽一回到新房,便迫不及待告訴了孔琉玥這個好訊息。
孔琉玥有些意外,傅城恆此舉,與軟禁了蔣姨娘何異?她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那蔣姨娘是什麼反應?”
梁媽媽笑得一臉的幸災樂禍:“自然是哭天抹地、要死要活的了!”說著走上前小聲說道:“不過方才我打聽到一件事,原來先頭蔣夫人在時,是曾定過每月各房姨娘侍寢日子的,好像是正室夫人每月六日,姨娘們每月三日,其餘時間看侯爺自己的意願。”
“還有這樣的規矩?”孔琉玥怔了一下,方恍然道,“難怪蔣姨娘今兒個會這番做作,敢情是在提醒我呢!”她就說她一個妾室,怎麼敢突然冒這樣得罪正室毒人的險,原來是在維護自己的“正當權益”呢!
梁媽媽忙道:“夫人且不必理會她們,有這樣規矩的人家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家都是爺們愛歇在哪裡便歇在哪裡的。如今侯爺對您又不是不憐惜,您只管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時間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