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鎔哥兒不得挑食,而是順著他,撿那些他愛吃的菜去討好他了,一如之前的蔣氏。
所以他才會在初華出言不遜時,喝住了她,又以命丫鬟以後不管鎔哥兒愛吃不愛吃,所有的菜都要夾些給他吃的實際行動,來表達他對她的支援,以免以後在妯娌晚輩和下人們面前,失了威嚴體面,日後管家時鎮不住場子。
卻沒想到她竟順著竿子往上爬,又擺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慈母樣,管起鎔哥兒的學業問題來,什麼企圖?她難道以為鎔哥兒不成器了,以後她生的嫡子就有望問鼎世子之位了?簡直就是做夢,他不會讓鎔哥兒以外的任何人坐上永定侯世子的位子!
所以他的態度一下子冷了下來,想看看她要如何自圓其說。
未料她竟是真為了鎔哥兒好,提出他的學業固然該抓緊,但最好不要拔苗助長,最好要循序漸進,最重要的,還要養好身體,勞逸結合!
傅城恆沒辦法讓自己不被她這些話所觸動。他小時候的情況,跟現在他兒子的情況,其實並無太大差別,一樣是自幼喪母,一樣是繼母當家,一樣是父親不好過問內院太多的事……惟一不同的是,他只有一個嫡子,他的心不會長偏。他當然最能體會兒子如今的處境,其實是多麼的危險,又有多少人在等著看他不成器,所以他一方面將他保護得滴水不漏,在生活上能順著他就儘量順著他,不想讓他再重蹈自己小時候的覆轍;一方面卻又忍不住對他嚴加要求,惟恐他將來不成器,不能支撐門戶。
漸漸就養成了他如今的性子,體弱多病得像是個姑娘家,雖然還算聰明,卻性格懦弱,一旦受了什麼委屈,便只知道找太祖母和姐姐想到這裡,傅城恆不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氣也放緩了許多:“你說得也有一定道理,我會認真考慮你的提議的。”
“能為侯爺分憂,是妾身的福分!”孔琉玥聞言,自說完話後便一直懸著的心,至此總算是落回了原地,還好,還能聽得進去別人中肯的意見,還不算一個剛愎自用、唯我獨尊的人!
她儘量不發出聲響的抬起手,擦了擦額間的細汗,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嘖,跟傅城恆“談心”實在是有夠累,她以後再不要給他當知心姐姐,也再不要多管他們父子之間的閒事了!
許是剛才耗費了太多的心力,孔琉玥很快便覺得迷迷糊糊了。
將睡未睡之際,耳邊卻忽然傳來傅城恆的聲音:“我七歲時,已經會背《論語》了,而且是從善如流!”
她不由無聲的哂笑了一下,暗中“切”了一聲,隨即進入了夢鄉次日清晨醒來,身邊的人又已不在了,叫了白書進來,才知道人家四更天就起床上朝去了,而現在已經是辰時初刻,也就是說,他已經離開快一個時辰了!
孔琉璃一陣懊惱,抱怨白書道:“我昨天不是就告訴過你,一定要叫醒我的嗎?”也怪她睡覺太死,身邊人離開那麼大的動靜都察覺不到。
白書笑道:“是侯爺不讓我們叫醒您的,您呀,就別抱怨了,不然可就浪費侯爺這番好意了!”
孔琉玥懶理她,自顧下床去了淨房,藍琴和珊瑚見狀,忙跟了更動服侍。
趁梳頭的空隙,孔琉玥吩咐珊瑚道:“等我去給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請完安後,讓你父親和哥哥來見我,我有話問他們。另外,去問問曉春,侯爺的小書房可有類似於《天工開物》之類有關農事方面的書,若是有,取了來我瞧瞧。”珊瑚忙屈膝應了。
孔琉玥於是又吩咐藍琴:“珊瑚不得空,今兒個就由你陪我出門。”
藍琴也應了,加快了給她挽髮髻的動作。
吃過早飯,三們姨娘來請安了,孔琉玥受了她們的禮,便藉口要去給老太夫人和太夫人請安,打發了他們。
去到樂安居時,老太夫人與初華姐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