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就又要……”
“想!你可以放開我了罷!”孔琉玥的聲音聽起來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小人,竟然威脅她!
她告訴自己,她是被他威脅所以才迫不跟已說了想他的,其實她一點都不想他,一點都不想這個臉皮又厚,脾氣又壞還有些小無賴的混蛋。可她卻分明聽見自己的心在唱歌。
直至氣急敗壞的嫋娜背影徹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中後,傅城恆才收回目光,嘴角微翹的大步去了淨房。
雖然沒有丫鬟的伺候,傅城恆依然很快就梳洗完畢,穿了白綾褻衣從淨房走出來,敞著的衣襟露出大片健壯的胸膛。他見臨床的榻上放著千淨的玄青色紵絲直裰,於是不緊不慢的穿了起來。
彼時孔琉玥正在外間與初華姐弟三人說話,只是三人明顯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的看一眼通往內室的湘簾,迫切想見到父親的心情不言而喻,尤其傅鎔一雙肖似傅城恆的鳳眼更是亮晶晶的,大異於往常見到傅城恆鮮的孺慕中夾雜著敬畏,無形中已多了幾分自信。
孔琉玥看在眼裡,不由有些小小的吃味,明明在過去一個多月裡,與他們姐弟三人朝夕相處的人就是她好伐,尤其是傅鎔,她還給他當了一個月的“家庭教師”呢,怎麼到頭來,卻還是比不上傅城恆呢?明明他就又兇又惡還不講道理,真是沒天理啊沒天理!
“……母親,也不知道爹爹梳洗好了沒有?要不您使了哪位姐姐瞧瞧去?”傅鎔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孔琉玥的腹誹。
她一下子回過神來,“哦,好的。珊瑚,你瞧瞧去。”
珊瑚正要答話,一旁梁媽媽已笑道:“夫人,依老奴說,還是您親自去瞧瞧的好。”說著殺雞抹脖的衝孔琉玥直使眼色,本來侯爺出門這麼久才回來,夫人就該服侍在側的,可夫人倒好,不但自己不服侍侯爺,連丫鬟也不叫兩個進去服侍,也不怕傳了出去讓人說嘴!
孔琉玥用膝蓋想都知道梁媽媽這會兒正想什麼,知道在這件事上她們要達成共識絕對堪比哈雷彗星撞地球,說不得只能站起身來,認命的往裡屋走去。
卻見傅城恆已經梳洗一新的從裡間走了出來,屋裡眾人忙都屈膝行禮。
傅城恆點點頭,沉聲說了一句:“都起來罷。”大步走到當中的榻上坐了。
有丫鬟上了茶來,孔琉玥接過,親自奉給傅城恆,“侯爺,您喝茶。”掌心卻傳來一陣輕癢,酥酥麻麻的,以致她差點兒連茶碗都打了。
不用說也知道始作俑者正是傅城恆,孔琉玥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卻見他面上竟是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樣子,已經揭開茶碗蓋在吃茶了,吃完後還以一貫的嚴厲表情看向傅鎔問道:“最近都念了些什麼書?”活像剛才那個暗地裡撓人手心的登徒子不是他一般。
孔琉玥好氣又好笑,禁不住暗自啐道,今兒個她總算是見到傳說中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到底長什麼樣兒了!
下首傅鎔已經站起身來,拱手畢恭畢敬在答話了:“回爹爹,《論語》已經講明背熟,現在已經在唸《四書》了。”身姿筆挺如松,聲音清越響亮,眼神清亮自信,大異於往常的葳蕤怯弱。
傅城恆不由滿心的訝異。直至此刻,他才忽然發現,不過才一個多月未見,兒子卻像是長高了不少也長大了不少似的,一下子就有了少年郎所特有的那種蓬勃的朝氣。且不但外形上看著有了極大的變化,言談舉止也變得有禮有度,頗有幾分沉穩起來。
他直覺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孔琉玥,確信兒子會有如此明顯的變化,絕對與她分不開。
孔琉玥腹誹他不要臉歸腹誹,對他只在這麼短時間內便發現了兒子的不同,可見是真關心兒子的這一行徑倒是很有好感,因衝他微微點了點頭,又使眼色示意晚些時候再給他詳細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