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說完,忙不迭便叫道:“祖母,您別聽這個狗奴才胡說八道,我壓根兒就不認識她男人,更不知道什麼買地賣地的事,分明就是孔氏聯合起這個狗奴才,她們主僕狼狽為奸挖了一個坑給我跳……祖母,我是被陷害,我是無辜的啊,您可千萬要為我做主,可千萬要為我做主啊!”
老太夫人並未理會傅旭恆這番說辭,而是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看向傅希恆低聲說道:“使人去瞧瞧小華太醫回來了沒?不,還是你親自去一趟,記得帶了你大哥的名帖去,若斯小華太醫不在,就試著請一下老華太醫,若是老華太醫不肯出診,立刻使人飛馬來報,我好親自上門請人去……”不止神情,聲音裡也不自覺帶出了幾分疲憊。
孔琉玥見狀,情知老太夫人的神經已經緊繃到了瀕臨極限的地步,有些不忍心,幾乎就要忍不住將傅鎔其實不會有事之事說出來了,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萬一老太夫人見傅鎔沒事了,想著事情終究還沒惡劣道無法挽回的地步,就又饒過了傅旭恆呢?不行,她不能冒這個險,這一次,她一定要讓傅旭恆再無翻身之日!
想了想,於是悄悄走到盧嬤嬤身邊,附耳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通,盧嬤嬤便在傅希恆領了老太夫人之命離開後,跟著也走了出去,片刻方折回來,對著孔琉玥微微點了一下頭。
孔琉玥心裡有了底,這才看向老太夫人道:“祖母,事情的經過相信您老人家已經明瞭了,接下來要怎麼做,還請您老人家示下!”
話音落下,老太夫人尚未發話,傅旭恆已叫囂起來:“孔氏你這個毒婦,毒害了繼子不算,還要賊喊捉賊的將這個罪名栽贓到小叔子頭上來,再將你這等毒婦留下,我傅家豈非再無寧日了?為了我傅家往後的安寧和諧,我今日就算是拼著‘弒嫂’的罪名,我也要為傅家清理門戶了!”說著便像之前撲殺蔡奶孃時那般,猛地便朝孔琉玥撲去。
“休想傷害我母親!”
“住手三哥……”
不想初華和傅頤恆已不約而同擋到了孔琉玥面前,以致傅旭恆又一次撲了個空。
老太夫人的怒喝聲隨之響起:“夠了傅旭恆,你到底還想鬧到什麼地步?你以為單憑你一句‘不關你事’,我和族老們就會相信此事非你所為嗎?你是不是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聰明人,其他人都愚蠢至極?我看你根本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機關算盡反而將自己給算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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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夫人喝止住傅旭恆後,壓抑了一整晚的怒氣似是終於找到了突破口,再也忍不住盡數傾瀉了出來:“傅旭恆,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還有沒有一星半點世家子弟應有的風采氣度?我和你父親自小便疼你、器重你、栽培你,你就是這樣回報我們的?你仗著我疼你,你甚至還逼淫嫂婢……這些也就罷了,鎔哥兒可是你的親侄子,又還那麼小,你也下得去手?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還是你看著平常我疼你,就生出了某些不該有的非分之想來?我今兒個索性清楚明白的告訴佻,我從來沒過有那樣的念頭!”
“赫赫——”老太夫人許是因為太生氣,抑或是因為話說得太急,直喘粗氣,“成日裡正事不做,只知道仗著自己的那點小聰明對自家人使絆子……你大哥在外面為了這個家打拼,整月整月的不能著家,你倒好,不說好好的輔佐你大哥,幫他照顧好妻兒老小,成日裡只知道妄想那些從不屬於你的東西,你還有沒有一絲半點兄弟之情?你讓我這麼大年紀了,還成日裡為你操心生氣,是為不孝;意圖謀害下任家主,是為不忠;謀害自己的親侄子,是為不仁;對不止一次放你一馬的兄嫂暗地裡使絆子,恩將仇報,是為不義……似你這等不孝不忠,不仁不義之輩,如何就敢肖想那從不屬於你的東西?你憑的什麼,你怎麼就敢?……我怎麼就生出了這樣不肖的子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