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扶了扶額頭,她覺得自己睡得有些糊塗了。將一旁的手機拿出來一看,已經九點了。
她推了推旁邊的人,卻發現他的面板燙得厲害,像火爐似的。
許涼手掌心貼著他的額頭,這才察覺,他又發起燒來了。
正要下床去找家庭醫生,身後的人忽然拉住她。
許涼扭頭看過去,“你醒了?”
葉輕蘊點了點頭,臉色潮紅,眉頭不適地皺起來,眼睛卻溼漉漉地,看起來整個人比平時柔軟不少。
“別走”,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嗓子沙啞地說道。
許涼去推他的手,沒成想他生病了力道也沒減,便勸道:“你都生病了,不看醫生怎麼行?”
他眼神仍定在她身上,似乎一心想著用目光與她融為一體,“別走”
那語氣,像是在夢囈,表情也與平時的強勢不同。許涼心裡一軟,坐在床邊上,輕聲道:“好,我不走”
葉輕蘊嘴角沒動,眼睛卻彎了一下,有一種孩子氣的乾淨。
許涼給他掖了掖被角,又說:“我記得廂房裡備著家庭藥箱,你不讓叫醫生,總得量量體溫吧?”
說完,她便起身四處尋覓。所幸藥箱放置的地方比較明顯,她沒一會兒功夫便找到了。
許涼給葉輕蘊量了體溫,溫度偏高,但也沒像他前兩天那麼誇張的地步。
微微放了心,又開啟門,叫了守在門口的小阿姨,請她跑一趟,到前院兒裡幫忙取葉先生的退燒藥。
小阿姨應了,腿腳利落地往外走去。
等她再進去的時候,葉輕蘊正在接電話,看見她來了,他起身去了浴室裡說話。
許涼心裡一頓,只是覺得他們之間像隔了一層似的,現在他連線個電話也要防著自己了嗎?
這麼一想,她的嘴角立時垮了下來。
等葉輕蘊再返回來,發現許涼已經不在房間裡了。
他心裡一慌,急忙跑到門外左右看了一圈,問了守在後院的人,說是見少夫人去了前院兒。
葉輕蘊面上無事,但心中到底有些落寞。只是想起剛才陳修在電話裡說昨天在翡城的那人並不是寧嘉謙,而是一個叫董澤銘的牛郎。
其實葉輕蘊並未見過寧嘉謙幾次,即使見了,也從未拿過正眼瞧過對方。只因那時許涼一心一意要與寧嘉謙在一起,葉輕蘊恨不得他從世上消失,又怎麼會仔細打量他,給自己心裡扎刺?
過了這幾年,寧嘉謙在他心裡的面容,只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大概樣子,所以一見與之有七八分相像的董澤銘,葉輕蘊心裡跟要炸開一樣,心跳不像是心跳,倒像整個胸腔在痙攣。
他心裡有一股難以平息的風浪,推著他往黑暗深處去。那最深的地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寧嘉謙再次把許涼從自己身邊奪走!
最後沒想到是他緊張過度,一切只是虛驚一場。但葉輕蘊心裡總有些不放心,在通話收尾,囑咐陳修將董澤銘的背景再細查一遍。
雖然擔心只是一場空,但葉輕蘊心裡總有一種浮躁的不安,他恍惚覺得,這只是個開始。
一路想一路便到了前院,剛好老太太和微娘要去看他,身邊還帶著家庭醫生。
葉輕蘊上去把老人家扶住,左右看了看,然後問道:“阿涼呢?”
微娘抿嘴直笑:“這小夫妻兩個還真是,一刻都離不了。阿涼她父親叫她過去一趟,你不必擔心”
葉輕蘊垂下眼睛:“那邊有什麼事嗎?”
微娘和老太太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笑意,說:“放心吧,那母女兩個出國去了。再者,阿涼是許家正正經經的大小姐,掌上明珠,許家捧著她還來不及呢”